“微微,过来。”陆定远边系衣带边说,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慕微微的方向。
慕微微像是看不见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又不待见他?只是不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整理好服饰,陆定远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大步走向慕微微牵起她的手往书房外的正厅走去。
“今日柏哥儿可乖?可有闹你?”
这般熟捻的语气倒像是寻常人家夫妻间的闲聊,如果忽略他那在她掌心中不安分的手指。
慕微微用力抠了下他的掌心肉,语气平淡地答道:“蛮蛮自是乖巧懂事的,只是今日你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他生了你的气,不一定想见你。”
被小儿郎怨恨了?
陆定远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人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昨日他们父子之间相处愉悦,柏哥儿对他并未有其他芥蒂。
“这不是你找我来惊蛰院的原因吗?”慕微微反问了一句,率先走进正厅落座。
随着陆定远在慕微微身旁坐下,盛清怡和吴伯以及琳娘一同进了正厅向二人行礼。
陆定远扫了几人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说吧,究竟何事闹得不安生?”
盛清怡看了眼慕微微起身走到陆定远身侧两步之距说道:“主君,妾身有话要说。”
“正午时分夫人差人来妾身院里拿了妾身的贴身侍女去霜降院问话,妾身去霜降院求见夫人想问问是何缘由,夫人却对妾身避而不见,一个时辰后采莲满身伤回到白露院。”
“妾身自问入府以来从未得罪过夫人,夫人为何要对妾身的贴身侍女下这般毒手?”
美人眼中含泪,字字句句道尽委屈。
陆定远看了眼身旁事不关己的女人,心中莫名想笑,她倒是听趣儿似的不见有半分辩解。
吴伯皱着饱经风霜的脸不喜地看着盛清怡在主君面前颠倒是非,胡说一通,还企图祸水东引甩锅到夫人身上,即刻出声为慕微微正名。
“主君,采莲姑娘是奴按照府规处置的,并非侧夫人口中的所谓夫人故意针对。”
琳娘在盛清怡红口白牙地污蔑她们家夫人的时候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紧跟在吴伯后面向陆定远解释午时发生的事情。
“启禀主君,奴斗胆向您详陈午时发生的事情,绝非侧夫人说的那般是夫人有意为难。”
“可。”
“将近午时前,夫人命奴去处暑院接小公子回院里用午膳,在途中遇上了侧夫人与采莲姑娘,采莲姑娘在言语间冒犯了我们小公子,侧夫人许是有心想逗逗小公子,便也默许了采莲姑娘的话,可我们小公子却是被吓到了,哭着跑回了院里。”
琳娘说完后像是很害怕盛清怡降罪般,缩着肩膀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