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只是有些薄茧的手现在却在上面出现了几道细小的疤痕。
是因为握笔的手改拿刀枪了,所以也为它穿戴上了盔甲?
“微微,别担心,我无大碍。”
“娘说你曾在冬日了为了二两碎银去背百来十斤的山石,每日为了家里的生计早出晚归,我不过就是跪了两个时辰,同你受过的苦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陆定远说着就要站起身,下一刻便被慕微微厉声喝止,“你做什么!你双腿还要不要了?”
突然被她这般呵斥,陆定远下意识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有些委屈地辩解道:“我只是想离你近些。”
慕微微忍着莫名其妙的火气,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情不愿地往前又挪了一尺,终如他所愿。
“你不是冒进鲁莽的人,今日为何会被罚?”
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谨慎稳重且胸有成竹,极少见他出过什么差错。
陆定远不动声色地握住她冰凉的手,一脸平淡地答道:“不过是皇帝寻个出气的借口,宋太后一死,他自诩没有人再能掣肘他,恰逢杜嬷嬷回宫里告状,皇帝心气不顺想敲打我罢了。”
“盛清怡又找皇帝哭诉了?”除了这个原因,慕微微还真想不到别的了。
“并不全是。”陆定远搓了搓她的手,用力握着不让她挣脱,接着说起被盛天佑罚跪的真正原因。
“长公主已逝的驸马是我在军中结识的挚友,三年前他莫名死于水匪祸乱,皇帝怀疑其手下的武将为我所用,但无凭无据又不能奈我何,只能借盛清怡的名头撒火。”
盛天娇青年丧夫丧子之事慕微微自然是听阮嬷嬷提起过的,只是没想到陆定远竟然会与驸马有旧情,也难怪盛天娇会让阮嬷嬷来到自己身边了。
“是确有其事还是皇帝诬陷于你?”慕微微突然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明亮的双眼一下就撞进了陆定远的视野里。
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巧舌如簧地为自己辩解,诉说自己的无辜力证自己的清白,可唯独面对她,他不想再与她有一丝隔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