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护卫、兵士们的刀,都是不同的。
护卫们的刀,偏向于普通的刀,只单侧有血槽。
而死士们的刀,要更短、更窄一些,两侧皆有较长的血槽,方便刺出去的时候更无声无息、也更致命。
兵士们的刀,则要比普通刀更长、更宽、更重一些,不仅便于马上作战、也更利于马下对敌。
病人身上的新鲜刀痕,应该是护卫们用的那种刀给留下的。
而还有的几道旧伤,则是兵士们用的那种刀。
新伤、旧伤还不少。
其虎口有重茧,表明也是个会武的。
两腿紧直而长,两脚的内侧有轻茧。分布较均匀,说明其是个经常会立正的。
再照这样的新旧伤痕判断:其出自行伍。
狄映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人难不成是个军中逃兵?再被某位统兵的将领让自家的护卫们、对其进行的追杀?
但这人剑眉轩朗、额宽脸正。显见是个有担当、负正气之人。身上的一些当过兵的痕迹也分外明显。
说明他在军中之时其实是很能吃苦的,受过的训练也相当的多。
怎么就会当了逃兵了呢?
可不是逃兵,全须全尾的,又怎么会脱离军队,一个人被追杀着逃进了这里?
难道是单独执行什么任务的?再被坏人派的护卫追杀?
那么:追兵还有没有?如果自己遇到了要怎么办?
想到这儿,狄映摘下插在马车车壁烛盏里的火折子,吹灭。还想背起病人先离开这儿。
可现在不仅他自己的伤口不再适合用力,就是病人的,也不能再承受颠簸。
索性算了。
收好火折子,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总听得到山林间传来的各种声响。惊得人的心脏,忍不住会随之一蹦一蹦的。
每每有靠近的、稍大些的响动,狄映就会忍不住握紧手里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