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赞同地道:“是官府太无能了。大爷,照您这么说,韩立行就没个仇人啥的?跟别的羊倌儿也没打过架、吵过嘴?”
“吵啥呀,”
大爷说着指向不远处的、左右两侧的山,道:“羊子贵,能买得起小羊娃子的有几个?
咱们村,就立行和韩明两个娃放羊。你看看这么多的山,各往一边放,哪能吵得起来?
就是立行死了,韩明才去他的地盘上放羊,韩明那娃总想找出害立行的人。多危险呢你说是不是?”
“爹!您又跟人胡咧咧个甚嘞。这半日才把水送来,渴死我们了。”
这时,狄映和大爷已经走到了田梗上。
隔老远,看到狄映这么一行人,就有人好奇,还有个应该是大爷儿子的人,迎过来打断了大爷的聊兴。
宋文就上前,将水壶和筐子提给对方,顺便,拉着对方说了起来。说要帮对方收麦子云云。
三两句话,就跟人聊得热络得不行。
把人也说得不好意思拒绝,就去借了些镰刀,大伙儿一块就下了地。
大爷则高兴地回去、说给他们做饭去了。
狄映也脱去外袍,撸起袖子、挽起裤腿,操着镰刀,“唰唰唰”地割了起来。
这麦子熟透了,抓拢、割、放的时候,力气还不能使太大了,不然麦粒就掉地上了。
断了的麦穗能捡、麦粒可就很难了。
而看到这群贵人、干起活儿来都很熟练的样子,大爷的四个儿子就有些疑惑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这些贵人就是到地里头、随便打个样儿、好回去表表功的。官府不都天天这么干吗?
现在看着就越看越不像。
忍不住就打听起了这一行人的身份。
十个侍卫都是穷苦出身,加上宋文与人交流的能力,很快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以及,周围田里也在干活、对这一行人同样好奇的、人的打量。
狄映没有掺和他们那些家长里短的聊天。
狄映一边割麦、一边注意起了田里的土壤。
还间或捻了几颗麦子,看了看里头的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