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习惯了被手机喇叭里传出来的婉转的轻音乐温柔唤醒的陈慕武,被猛然间听到的通过响锤频繁敲击铃铛的机械闹钟吓了一跳。
还在梦中的他的第一反应,是上学时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响起来的那道该死的上课铃声。
只要比铃声晚进入教室的大门,哪怕是只有一秒钟,都会被那个刻板又不通人情的地中海高数教授,在考勤簿上记上“迟到”二字。
陈慕武穿好衣服,还在脑袋顶上扣了一顶礼帽,很可惜他没有留胡子的习惯,不然装本人就能装得更像了。
他总觉得自己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前往那种倒卖文物的地方,比以中囯人的身份更加方便,所受到的怀疑也更小。
他虽然不会说笨话,但多亏了那些抗日神剧所赐,他能把本人学学说中囯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要放在二十一世纪,模仿电视剧里那种本人说话方式,只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个二缺。
到在这個年代,没准还能出奇制胜。
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落下物品,陈慕武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是日正是大寒节气,三九寒天的夜里,北风刮得正紧。
刚走出房间,陈慕武就被冻得一哆嗦。
悄悄拉开拉开院门再悄悄关好,走到胡同口外,已经有一辆黑色的福特T型车等在那里。
“陈先生是吧?”陈慕武向前敲了敲车窗,司机打开窗子问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