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旭和韩琦的表情瞬间凝固。
身为李府管家的韩琦,本就站在叶青身后,更是上前两步,松软的地毯,将脚步声完全隐匿,站在了离叶青不过一步之遥的后方。
他双手垂放,脚步挪动成八字站立,脸上的和善消失不见。
李佳旭也收敛了笑容,憔悴的脸上带着愠怒。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已经做好拉虎皮扯大旗的叶青,镇定自若的说道:
“李员外,明人不说暗话,知府大人已经瞧出了卷宗中的端倪,让我二人来这走一趟,不过是走个过程。”
顿了一下,叶青朝李佳旭抱拳躬身道:
“您也知道知府大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小的方才问您这话,是知府大人念在您在淮阳城做了不少善事的份上,让您自己交代清楚,好酌情处理。”
脸色瞬间煞白的李佳旭,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扶手。
其身后的韩琦,脸上浮现了担忧,忍不住抬脚。
而叶青脑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横跨一步侧身玩味儿的看向韩琦。
“练家子!”韩琦从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眉头紧皱。
而李佳旭好似被抽干了气力一样,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
他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痛的望着叶青,大声指责道:
“本员外死了儿子,还是本员外畜生一般的庶女杀了她的亲哥哥。”
“怎么就成了老夫包庇凶手,还栽赃构陷那堪称牲畜的庶女?”
“知府大人瞧出了什么你且说出来?若本员外真的有罪,知府大人当亲临府上拿我问罪,而不是你在此污蔑本员外!”
“你把话说清楚,不,本员外现在就去面见知府大人,还本员外一个公道!”
说着,李佳旭勉力撑着椅子,站起身,作势往外走去。
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态度,让叶青叹了口气,抱拳道:
“李小姐酉时末到了东院李公子屋中,戌时二刻就回了自己所在的后院西厢房。”
“婢女秋香说二人交谈了两刻钟,而李小姐往返两个院子可不止两刻的时间。”
“李员外,您这宅子这么大,这可能么?”
“莫不是当刑房吏员都是傻子?还是知府大人是个白痴?”
李佳旭的脚步顿住了。
而一旁的韩琦,也是眼神中浮现了懊恼之意,责怪的扫了眼李佳旭。
叶青则继续道:“婢女秋香说自己在子时二刻,听到李公子屋中传来李小姐的尖叫,进屋查看发现李公子死于非命。”
“而仵作验尸发现李公子死于子时一刻,这中间差了一刻钟。”
“您说,若真是李小姐杀的李公子,会守着尸体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再尖叫?”
“要么当即就尖叫出声,要么就偷摸离开了。”
“若她真是凶手,能够避开所有人耳目,潜入李公子行凶的手段,怎么可能让自己被抓到?”
说出这明显的两点错误后,李佳旭脸色惨白,惊怒的瞪着气定神闲的叶青。
一旁的韩琦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不过,下一瞬,韩琦就睁开了双眼,强词夺理道:
“你说这些,只能证明是婢女们记错了时间。”
“不能证明小姐不是凶手,也不能证明我家老爷包庇凶手,栽赃自己的骨肉。”
接着,韩琦上前,挡在了叶青和李佳旭之间,目光坚定道:
“天下间,会有哪个当父亲的,会坑害栽赃自己的骨血?”
“所有,青小郎,你猜错了!”
李佳旭脸色稍缓,强装镇定的瞪着叶青,怒斥道:
“你栽赃本员外,本员外定不会放过你!”
摊手表示无所谓的叶青,随意道:
“那就看李员外如何不放过我了。”
“您这府中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等王吏回来,请示知府大人带上三班将您这府上好好的彻查一番,就知道是谁对谁错了。”
李佳旭浑身一颤,眼神中浮现了绝望。
而韩琦则咬紧了牙关,右手成爪,朝叶青喉咙抓去。
早就心中有所防备的叶青快速后退。
紧追不舍的韩琦,嘴中低吼道:
“贼子胆敢闯入我李府,意图谋害我家老爷,且看我韩某将你当场斩杀。”
“老爷,且去叫人,拿下这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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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浑身一哆嗦的李佳旭,下一瞬便明白过来,顿时恶向胆边生,大声吆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