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听错了,”江意抬眼望天,和烈日对视并没把眼中的泪晒干,反倒更灼目,他拿手挡着照射下来的光线,这个点有大人带小孩出来玩,他从花坛上跳下来给人家腾了地方,“那你先回家吧。”
许是才经历了自己被叫回家,然后就被妈妈棒打鸳鸯的事,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徐朗被叫回去估计也是说这个的。
但他和徐朗之前出去玩也不高调,按说徐朗的家人应该不会发现,他父亲虽然也有钱,但有钱人圈里也分三六九等,跟自己亲爹比就宛如小鸡对老鹰。
所以还是没把这事告诉他给他添堵,免得他多想。
徐朗:“所以你就是不想我咯?”
“怎么不想,”江意已经把情绪调整过来了,“不仅想你的人还想你的钱,你的小坏蛋很可能马上就要穷困潦倒,就等着你养呢,不过要养一辈子,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调情这样的事对徐朗来说早已得心应手,随口一问而已,没想到江意会说这么多。
徐朗以为他在跟自己说玩笑话,他现在其实没心情跟他闹,但也调笑着说:“哟喂,那我得算算存款,养你太费钱了,别到时候一块喝西北风去了。”
“那就先把你卖了,总不能一起捡垃圾。”
徐朗听着电话那头江意抑制不住的清朗笑声,想怼他,但心情不知为何也随着他的笑不再那么郁结。
因为急着回去,他这次车开的也很快,跟江意来回调侃几句的功夫就快到了。
泊好车,徐朗双手插兜,走路姿势吊儿郎当,嘴里还叼着个烟头,之前抽过一次烟后,就莫名迷恋上了在吞云吐雾间耍帅的感觉,但也知道这玩意儿不能过度,容易上瘾。
老头子也惯是不喜这种有纨绔子弟既视感的作风,在进家门前他把烟熄了,拿手机照了下脸,整理好衣服头发才进门。
进门后老头子迎面摔了张信用卡账单过来:“你当老子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败家败成这样。”
徐朗父亲年近四十才有了他,父母年龄差了十好几岁,在徐家就是老头子的一言堂,他妈自打生了他后身体也变弱了,平日里连儿子都管不住,更别说在老头子发怒的时候帮他消气了。
徐朗把账单捡起来,上面写着他曾经在酒吧给江意的消费,还有后来江意执意要还他,原样打了回来,在老头子跟前他不敢嬉皮笑脸,不过仍是腆着个脸说:“这不他都把钱还了吗。”
当时江意提还钱自己还拒绝了,因为这样显得没面子,本来就是自己刷好感的事,他过后还钱算啥,这会却庆幸,还好还了,要不老头子得更窝火。
“他不是该还的吗,好家伙老子赚的钱,几千块你说花就花,到最后账都记老子头上,你不懂得管理公司就算了,还他妈不安分,干这种给你老子添堵的事,我怎么就生养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从小到大老头子虽然扮演的都是严父角色,但也是头一次因为花钱的事和他大动肝火,“之前也不见你这么大手大脚,我本来以为你会自己主动说,是不是我今儿不说,这辈子你都打算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