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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元宵初见,惊鸿入怀,娇喘微微,原以为是柔弱温软的无力雏鸟,可下一刻,她便从他怀中挣出,没有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惶恐哀哀,而是星眸闪亮,机敏坚韧,扬起的下巴都像是无声的质疑——

“你行不行?不行别逞强,我自己再想办法。”

雏鸟生出了毛羽,灼灼风华,闪耀的如同还未长成的凤凰,高立于梧桐之上,假以时日,便可在众鸟的朝拜追随下振翅而飞。

那样大的动静,他其实早就看见了灯会上这场追逐,原以为不过是哪家好日子过蠢了的大小姐自讨苦吃,权当是节下无聊的寻事消遣,那一刻,却灵台悸动,心跳砰然,想也不想攥紧了她的手腕。

已经撞进了他手里的人,他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

他爱极了她的骄傲志气,只是这骄傲跋扈太过,时候长了,却也咯人。

不过无妨,今时的他,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凤凰,他也能打出金梧桐、玉练实、寻出世间最甘美的醴泉,让阿棠弯下她的脊梁,甘愿栖落在这金作的梧桐枝上。

北风更紧,黑云在夜色中一层层堆起,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似乎酝酿着更大的风雪。

苏允棠的裙角在寒风中翻飞,身躯也微微发颤,像是已然禁不住这凌冽天威。

风声中,隐隐传来殿内贤妃悲恸的哭泣,哀婉动听,如泣如诉。

苏允棠想到那一盆盆血水,微微闭目,刘景天也听到了这哭声,可看着她,想到当时那个凤凰似高傲的小姑娘,却忍不住弯了嘴角。

刘景天征战多年,膝下并无子女,贤妃腹中的胎儿若能出生,便是他第一个子嗣。

但无人知道,他对刚刚流去的子嗣,并没有众人以为的那般在意。

若是阿棠能让他满意,莫说董氏滑胎只是意外,便是阿棠恼怒吃醋,真的去了她腹中胎儿,甚至干脆将贤妃也一并赐死了呢,又算什么?

可惜,十余年光阴过去,情分、权势、纲常,阿棠非但没让他得偿所愿,反而愈发不驯桀骜。

不过无妨,对于真正在意的人事,刘景天素来有的是耐心。

刘景天的声音更低,几乎贴在了苏允棠的耳畔:“阿棠,你要知道,朕才是皇帝,人走茶凉,大将军在军中的余荫,又能护你多久?”

苏允棠咬紧下唇,耳后肌肤都在一层层的战栗。

她知道对方说得没错,刘景天此人心凉似水,登基三年,曾经跟着他征战四方的功臣良将,都已是兔死狗烹,或废或退,何况只是父亲残存的威名?

自从父亲病逝之后,她这皇后之位,便已然沦为了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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