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来如此,自小如此,刘三宝十几岁时与她相识,二十多岁大张旗鼓求她为妻,如今又是五年过去,她背负后位,背负苏家,屈膝忍耐,处处退让,却没想到,在刘景天眼中,仍旧是不知收敛,一如从前。
何其可笑?
刘景天竟毫不意外,他靠近她,一桩桩细数:“你这样有恃无恐,是算准了你是苏将军的独女,又于朕有救命之恩,朕不敢动你。”
苏允棠的父亲当初率军投逆,为刘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功臣尸骨未寒,唯一的女儿若是这么快就被废惨死,传了出去,只会说他景天帝刻薄寡恩,谋害功臣。
刘景天出身白衣,登基之后,便更重名声,更莫提,父亲在军中极负盛名,杀了她,外面的上万苏军也不会太平,新朝初立,更加禁不起这样的动荡。
苏允棠这最后的底气,说是苏家给她的,也不算错。
可刘景天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却忽的道:“可是阿棠,大将军已经死了。”
话语轻柔,却锋利得如同刀刃,狠狠刺进苏允棠心尖。
刘景天感受着苏允棠一瞬间的颤抖,低头垂眸,细细端详自己的皇后。
眉如新月,鼻腻鹅脂,冰肌玉肤,粉光若腻,因为提起了亡故的生父,眉梢闪过一丝悲怒,这一抹哀愁,便如同恰到好处的妆点,愈发让她美得惊人。
她的美,刘景天是素来都知道的,这美貌如她的骄傲一般,生来便融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