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把柄要害握在手里,岂不比什么儿女强了无数,哪里还用她拼着性命,如此冒险?
先前在养乾殿,阿棠因鱼脍干呕时,言语之间并无欣喜,想来就也是想明白了这缘故。
就是可惜,到底是他与阿棠的孩子……
刘景天一念至此,是真心生出了满腔感慨:“朕也问过了,这月份越小,落胎对身子的损碍也越轻,林太医父子两个医术倒罢了,只是并不精于女子孕事,朕再挑两个专精此道的圣手给你开方,想必……”
“刘景天。”
苏允棠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后头的话:“你贪生怕死,可以不顾子嗣,就当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一样?”
“一月不到,不过一团血肉,算什么子?”
刘景天面上也有些不悦:“骂朕倒是骂的痛快。你还不是一般?这几日夜不安寝,满面郁郁,不就是因着不想要这东西?”
刘景天还在觉着苏允棠是在故意赌气,若不然就是为了有子之后,凭此在朝中结党立势,虽然这么说着,心下其实也在思量要如何说服。
朝中之事,无非平衡妥协,性命当前,又是阿棠,他不是不能多退几步。
但苏允棠已气得手中的燕窝盏都在不停发颤,听到这儿,终于抬手将小瓷盅砸到了他的脚下:“我满心郁郁,是因着这东西是你的种!但凡它与你不相干,我便是不顾自己,也不能不想要它!”
说着,苏允棠喘息着,又忍不住骂一句:“畜生!”
虎毒尚不食子,他是连畜生都不如!
苏允棠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再加上最后这一骂,只叫刘景天都有些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