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传很烦和释燃打太极,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那会年轻气盛着每次见面都恨不能打起来,想想还是那会来得痛快一些。
现在他连站起来都不能,估摸着释燃也要脸了,做不出来拳脚相向的举动。
互相阴阳怪气几句,已经是这对塑料兄弟能做的极限。
他有点烦躁,又侧过头看了眼周围,那该死的助理到底死哪儿去了。
还是找不到助理,又不好直接离开,释传只能随意地点了点头说:“成,你吃吧。”
说完又仰头对童莅说:“这里人太多了,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先前童莅扶释传的时候没有帮他把胳膊放回扶手上,这会他只能自己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回去,抬手时手掌下垂对了好几次才将手掌放准在操纵键上。胳膊往前带着掌根发力,轮椅慢悠悠地动了起来。
释传的本意是想出来找找他这位擅自脱离岗位的助理,可才出宴会厅就觉得去tā • mā • de爱谁谁吧。
自受伤后到现在释传很难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头两年,就连睡觉身边都守着个看护人员。就算那些人闭口,连呼吸都放得轻,尽量在释传的跟前当个隐形人,但终究还是在跟前杵着。
这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自己惦记了很久的独处时间么?
童家别墅在半山腰,后院面积很大,风景特别好。释传索性不去找那个他明天就会换掉的助理,就一个人慢慢操纵着轮椅往前走着,漫无目的地在后花园晃着。
那些长长久久积压在心里的事情在这里慢慢释放出来,一点点地慢慢理着,像拆一团乱麻一般细细地理着线头。
童家……不,严格来说其实应该说叶家。叶家的别墅是中式风格的,花园也讨巧地设计成了园林式样,在青石板的尽头种着一方凤尾竹。此刻天空渐渐灰了下来,月亮已经影影绰绰地挂在凤尾竹上空。
原本配着习习凉风,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