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释传的舞伴,跳着女步的舞伴,是楼上邻居家的小男孩。
是他无法拒绝的小男孩。
释传拒绝过了,他说都是男的,没有人跳女步怎么一起跳?
可宋寄却带着一点兴奋地说自己会女步,像邀功,总之释传无法拒绝。
说是跳得有多好也没有,释传后面见过太多的舞者在聚光灯下跳得精彩绝伦。说到底当时他也不过才十四岁,更别说只有十二岁的宋寄,只不过兴趣班里学过那么点皮毛,能跳得多好。
宋寄紧张得都在默默数拍子,不小心还数出来声音,偶尔转圈时抬起头来看向释传,那模样可爱到释传心都快要跳出来。
一支舞随着宋寄的节拍数完也跳完,手心出汗的释传立刻松开小鬼的手,但又不舍得立马转过身去。
他紧张得忘记敬礼,宋寄却记得,宋寄仍旧没,他还学着淑女的模样,一条腿往后挪了点,双腿交错往下轻轻一顿。双手还好笑地拎起一点裤管,权当是裙边。
很多年以后,站在毕业舞会上。释传总能想起那天傍晚,被风吹得鼓鼓的白色窗帘,刘海下漂亮的双眼,还有那个虔诚的淑女敬礼。
他记得两个人紧张不安又强作镇定的呼吸声。
记得默默又不小心泄出来的拍子声。
记得宋寄踮着脚尖在他怀里慢慢转的那几个圈。
释传慢慢往下凑,他手肘撑着大腿不让自己身体摔下去,尽力让自己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亲吻到了宋寄的手背。
然后起来时,还是要坐在他对面的宋寄帮忙。可笑又无力的亲昵。
宋寄抱着释传让他坐好,眼神却不敢去看释传,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心跳个不停,没想到释传还记着这件事。
还记得他的第一次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