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很充实,到了晚上,她果然没做梦,中途也没醒,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5月12号,沈嘉珩要回来的这天,周蔓又做梦了。
这天的梦,比上一次还要离谱。在梦里,他们结婚了,组建了一个温馨的小家庭,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女儿四岁生日的第二天,他们一家人开车去郊外野营。沈嘉珩负责搭天幕和帐篷,她负责教女儿放风筝。
她们在宽广的草坪上跑啊跑,风筝线越放越长,风筝越飞越高,像一只自由无拘的鸟。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她用力一扯,双重作用力之下,风筝断了线,随风飘走,而后消失不见。
小姑娘看着远去的风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下子手足无措,再然后,她就惊醒了。
她打开壁灯,偏过头,无力地看了眼一旁的数字时钟。
04:12。
凌晨四点十二分。
周蔓:“……”
她疲惫地坐起来,从枕边摸出手机,开机,滑屏解锁,打开通讯录,找到沈嘉珩的号码,拨了过去。
约莫十几秒后,男人接了电话。
“周小姐,又做梦了?”
沈嘉珩的声音很沉稳,不含一丝倦怠。他听上去,应该还不困。
周蔓抱住自己,“嗯。”
许是听出她的烦闷,那边,男人安静了几秒,温声说:“你别担心,梦通常是反的。”
他说完顿了顿,忽然问:“最近在家里有健身么?”
“没。”周蔓拿了个枕头,搁在膝盖上,她躺上去,懒散道,“最近在看剧本,背台词,没怎么运动。”
“你之前提过八段锦,可以继续坚持练。”他说,“运动出汗,对睡眠有一定的帮助。”
“嗯。”周蔓应了声,想到这几天来日渐荒唐的梦,一时没忍住,问他,“沈老师,你是今天回来么?”
“按照国内的时间,是的。”他慢条斯理说,“我这边还是11号。”
周蔓:“大概几点到帝都?”
沈嘉珩:“接近第二天凌晨。”
接近翌日凌晨,那估计是深夜十二点左右,最后一班。时间有点晚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最近的睡眠状况,她又鼓起了勇气。
“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见一面吧。”她说,“我有话对你说。”
“我去机场等你。”
电话那边,沈嘉珩沉默了片刻。
“刚刚查了天气预报,明天夜里,帝都可能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