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你换活儿了?”
殷长衍坐在小凳子上洗床单,抬头道,“没换,没有月事带给我清洗。”
王唯一琢磨了一下,这话说得有意思,是姑娘们没有月事带还是月事带不能由他殷长衍来清洗。
望春楼那么大一个妓院,里面全是女人,怎么会没有月事带。
赵鹏。
殷长衍照常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往望春楼门口走。
王唯一悄悄跟在后面,然后看到他在门外坐了一天。赵鹏那儿一堆月事带都要发馊了,也不说让殷长燕拿回家去洗。
望春楼小北门,一个穿粉衣女子急匆匆出门。
赵鹏打了声招呼,“小晴姐要出门,可是芸娘又有什么吩咐?”
小晴斜了一眼赵鹏,“胆子好大呀,都敢管到姑娘头上来了。这几日姑娘身子不爽利,你叫人把月事带好好洗。姑娘已经跟我发了好几次火。”
再借赵鹏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听芸娘的事儿。忙伏低做小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瞧我这张嘴,小晴姐您慢走。”
待人走远,“不过是妓子的丫鬟,伺候人的玩意,摆谱儿给谁看。眼看着雪娘就要起来了,往后芸娘都不知道去哪儿哭,更别说小晴一个丫鬟。”
王唯一抬步跟了上去,制造了一出偶遇,跟小晴撞了个满怀。
“这不是昨天的小晴姑娘吗?真巧,在这儿遇见你了呀。”
“你是”小晴很快想起来,殷长衍的娘子。
她对王唯一印象深刻。无他,这个女人实在是长得俏丽灵动。虽说不及芸娘妩媚多姿,但眉目十分干净,在风月场中根本见不到这样子的人。
“殷长衍在北门,你去那里等他吧。”小晴转身就走。
王唯一拉住她,笑嘻嘻道,“我不找殷长衍,我找你。小晴姑娘,你昨天拿枣泥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的指头有一些肉纹。手一定没少在水里泡。我这里有一瓶油,用的特别好,你试一试。这几日记得别碰水。”
小晴没想接,王唯一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罐子,罐子上是一层白色的油。
她做芸娘的贴身丫鬟数年,缝缝洗洗都是她来做,她的手会掉皮显肉纹,也是因为在水里泡得太多。芸娘入眼了也当没看到,而且还嫌她洗的不干净,没想到前几天只见了一面的外人,居然能看到她的手,还能想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