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飞来一堆花花绿绿的传讯纸鹤齐聚一楼,各个口吐人言,话语交织在一起。
王唯一到得晚,不知道内容。但应该挺严重,包括李卿之在内,所有人都面色冷凝。
快步下楼,小心问道,“李师兄,怎么了?”
“红花神窟损毁是重罪,惊动了各堂堂主。酉时一刻,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到松柏林领罚,三十戒鞭。”李卿之拧着眉头。这惩罚,未免太过严苛。
三十戒鞭抽在殷长衍身上完全是火上浇油,可以直接把他拉去埋了。
陈枫说:“要不给堂主说一声,等殷长衍疗完伤再打。”
胆小红花君子点头:“对呀,我们认罪,又不是逃避责罚,只是换个时间而已。”
李卿之冷哼一声,“堂主是你想说就能说的?馊主意,没规矩。”
当年褚行被镇阴蜡灼伤,又因失职失责看管不力受了十戒鞭。这一番雪上加霜下来,差点儿击溃身体、到今天都修为不得寸进。
王唯一揪李卿之袖子,摇了一下,“李师兄,你想一想办法嘛。”
李卿之定定地瞧了一眼王唯一,抽出衣袖,“女孩子要庄重。”
“难道真的让殷长衍受戒鞭?”
“我自有办法应对。”
王唯一欢乐,“李师兄一言九鼎,李师兄最靠谱。”
离开临江边,陈枫问李卿之,“我想了很多,没有一条行得通的办法。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纸鹤怎么说的?”
陈枫复述了一遍,“‘诸弟子听令,红花神窟损毁乃重罪。罚,三十戒鞭。酉时一刻,松柏林行刑。’”
“规矩只说要罚三十戒鞭,没点名道姓罚谁。我也是剑堂弟子,殷长衍叫我一声李师兄,弟债兄偿天经地义。”李卿之指节点了点律典,垂下眼皮,“法无禁止即合理,钻一钻漏洞,没什么问题。”
李卿之替代殷长衍领了松柏林的三十戒鞭。
疼吗?
疼得半死不活,入骨的疼。
五指绷紧成爪深深地陷进泥土里,在地上狼狈地扭成蛆,发丝沾了土。
褚行当年只会比现在更疼,难以想象堂主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救不了褚行,将这份遗憾弥补在殷长衍身上。
而且,他答应王唯一了。
李卿之视线从衣袖上移回来。镇压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宗门依旧这般警惕。
王唯一用最快的速度倒掉锅里的饺子,洗刷一遍锅,拿清水冲了两个桃子给殷长衍送过去。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