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背着重伤濒死的卫清宁血战溯回道。两个人衣服喝饱了血,一掐能出水儿。贴在一起互相渗透,分不清谁流的更多。
次日天边还泛着青色,路边出现两个浑身通红的人,一个背着另一个。
殷长衍抬头看路,过了这座山,就能看见临江。
一踏入临江,就回家了。
路上难民是不是有点儿多。哪儿来这么多难民?
这个方向,是环线道。
莫非剑堂出事儿了!
殷长衍抓起一个难民,“你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环线道出了什么事儿?”
难民并没有被殷长衍吓到。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他们俩只是红了一些而已。
“这里所有人都是从环线道逃离的居民。前几日地脉异热爆发,好多明炎宗仙人过来镇压。一开始压得好好的,他们还很高兴地说能赶得及回去喝什么满月酒。”
“后来一群仙人像被看不见的线操控,拿起剑就开始不分敌我地shā • rén。有一些仙人不愿意伤害同伴,索性将剑尖对准自己,利落抹脖子。”
“明炎宗仙人互相残杀,全部死在环线道,无一生还。”
“他们一死,环线道的地脉异热就控制不住了,彻底爆发。我们逃出来的还算早。”
殷长衍脑子里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灾民口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令他触目惊心。
剑堂众位师兄弟他一定得去环线道看一看。
环线道一片尸山血海中,中心处立着一个手撑长剑、自废功体、早已昏迷的李卿之。
李卿之是剑堂有史以来最强的弟子,又身负殷长衍的九圈剑骨,真要动起手来,他几乎是无敌的。
当他判断自己有可能会对同门师兄弟造成伤害后,他第一时间自废功体,将自己画地为牢禁锢起来。
也因此,他是环线道唯一生还的剑堂弟子。
卫清宁在殷长衍背上,虽然动弹不得、目不能视,但是耳朵听得见声音。
他很快就意识到,殷长衍中计了,卫清宁中计了,李卿之中计了。
明炎宗从头到尾都不曾相信卫清宁这个窃脸者,从议事厅就开始布这一场局。
明炎宗在议事台略施小恩让殷长衍、卫清宁、李卿之放下戒心,然后对这三个没有破绽的人去制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