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捧着钱在门口求你造梦,你却在这里玩儿木头。”王唯一说,“你雕什么呢?”
“村口的大黄。”驱寒公子吹去木料上的浮渣,“侄女腿太短撵不上,我给她刻一个。”
魏璋带着筛选好的两个梦回来,恰好听了一耳朵,“见者有份,徒儿也要一个。”
“雕这个还挺费时间的,我今晚得熬夜。行行行,给你雕,谁叫你是我徒儿。做师父的,不宠着能怎么办。”
戚言枫回来,“驱寒公子,我选好了。”
驱寒公子头也不抬道,“嗯,放到桌子上,我等会儿检查。”
师徒一派其乐融融场景,他一个外人在这里有点儿不合适。戚言枫起身离开,掀开帘子走远。
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驱寒公子顶着两个黑眼圈,神色恹恹地坐在桌前喝茶。
另一侧,魏璋与手里巴掌大顶着驱寒公子脸的木头人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
“木雕,你不是说你要。我雕了一宿,现在困得要死。”
“我要的是大黄,不是你的脸。”
“大黄有自己的主人,你要它不合适。魏璋,你只有师父我。”
魏璋:“”
戚言枫没兴趣看他们师徒情深,回房,掀开被子睡觉。
肩膀被硬物硌了一下。
什么东西?
王唯一看到戚言枫风风火火从屋里跑出来,一脸紧张地站在驱寒公子面前,手里拿了一块巴掌大的木雕人偶。
人偶的脸是一个面容慈祥的女子。
“你雕的?”
“不然呢?家里也没住其它人。”驱寒公子说,“你娘的脸很像吧,抓shén • yùn费了我好长时间。”
“为什么做给我?你不是说只给徒儿做。我没认你当师父。”
“不碍事,我拿你当徒儿就行。”驱寒公子打了个哈切,吃完早饭去补个觉。上年纪了,熬夜就是伤身体。
戚言枫瞳孔骤然收紧,面带震惊,而后慢慢舒展开,“师父,能不能换一张脸?”
“娘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么,你想换谁”驱寒公子一顿,愣住了,惊讶抬头,“戚言枫,你叫我什么?”
“师父。”戚言枫把人偶递给驱寒公子,声音软了三分,“能不能换成你的脸?”
“为什么?”
“娘十年前死了,我现在拥有的人只有师父你。”戚言枫说,“师父,不行吗?”
“行,当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