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悲的窃脸者。
王唯一说,“镇长真是心怀天下。镇长,我要是你,就会建一个祠堂把所有的窃脸者供奉起来,感谢他们为世人做出的牺牲。”
镇长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照你所说,正常人会被地脉苏醒同化成窃脸。那换句话说,这一群人付出了身体被蚕食异变的代价来向世人发出‘地脉即将苏醒’的警告。”
“可是世人又做了什么?世人高高在上,无视他们,贬低他们,践踏他们,将逆耳忠言看做恶意诅咒,还频频出手意图封住他们的嘴。”
“窃脸者才不是你们在广场泥炉中烧死的罪恶满身之人,正相反,他们是提醒着者、劝诫者,是以身为灼点亮前行之路的领路人。”
“长安镇镇民,瞧瞧你们都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儿。”
王唯一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敲进长安镇镇民心里。镇长愣住,浑浊的眼珠子瞠圆,因过于震惊而突然清楚了一下。
华铭瞳孔骤然收紧,猛地抬头望向王唯一。周遭人流涌动,嘈杂至极,可是他像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要是聋了,为什么能无比清晰地听清她每一个字。
他搞不明白这种感觉,但他十分清楚,她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会立即在窃脸者族群中传开,然后奉为圭臬。
窦良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在听的时候,甚至会开口,一字一句地复述王唯一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玉少一不再吸烟。他定定地望着台上一直在说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