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看到的便是在挺拔颈项里极为突出的喉结,接着是利落深廓的下颌线,再是紧抿着的刻满薄冷的唇瓣,再往上是挺直的鼻脊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而硬。
他甚至没有转身,就这么偏过头看过来。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居高临下的,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透出矜贵冷漠的气度。
初樱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眼神里瞬间没了刚才的放空,看着陆寄淮的目光是不自觉的排斥与防备。
一瞬间就像马上竖起刺的刺猬。
她不想说话,心里一瞬间情绪就满上来,就要越过陆寄淮进去。
“薄靳柏生日,来不来?”
眼前伸出一只手,裁剪服帖的袖子绷紧了,拦住了初樱。
陆寄淮的声音在雨雾里带着说不清的潮冷味,沉沉冷冷。
初樱毫不犹豫拒绝:“我不去,我和你们又不熟,你让开。”
陆寄淮没让,依旧拦在门口。
初樱本来就心情不好,又被他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幕,这会儿心情直接就炸了,本就被酒液醺红的脸因为激动更红了,“你让开。”
陆寄淮的面色阴晴难辨,隔着雨雾,黑沉的眼睛里只能让初樱看得到冷。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脸,磁性的带着颗粒感的声音说着刺耳的话:“你非要去做这样的事么?”
他的话并不刻薄,甚至是克制的,但是初樱多熟悉他多了解他啊,她一下听出了他掩藏在语气里的嫌恶与烦躁。
她甚至知道,他一定是猜出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初樱心里生出羞愤与难堪,她的脊背绷直了,雨丝拍在腿上甚至都感觉不到冷意了,眼眶里甚至有热意在堆叠。
“关你什么事?!让开!”
她用了点力气去推陆寄淮。
但陆寄淮身形高大,怎么可能是她那么点力气可以推开?
楼上的窗口,侯麒山和包间里的几人都凑热闹一般往下看。
侯麒山小声说:“又吵起来了,一个炸,一个冷,我就想不明白,这两人凑一起怎么就这样,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初樱是不是被寄淮渣过啊?”
“你这种猜测很有逻辑。”窗子口另一道声音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