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子比福利院要漂亮上许多,墙上挂着许多画。
她将手在洗得发白的连衣裙上轻蹭几下,接过那个漂亮女人递来的梅子。
院长妈妈将她轻轻推到两人面前说
“然然,你看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那个男人看着她笑得温柔,倒是女人将她搂在怀里,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陈潇然听到女人说:“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然然想不想见哥哥?”
陈潇然觉得一定是那香味太好闻,让她晕晕乎乎地就像踩在云上,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陈潇然不是个认生的人,却还是在院长妈妈坐车离开时慌了神。
她哭叫着追在车尾,第一次觉得自己跑得真的好慢,两条腿不听使唤,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汽车开出自己的视线。
那是陈潇然第一次意识到“分别”两个字的含义。
原来分别就是再也不能和小伙伴爬树捉迷藏,再也不能听到院长妈妈亲切地唤她“然然,我找不到你了。”
她放声大哭,吵闹着不肯起身,任凭新爸爸和新妈妈怎样好言相劝,就是止不住都豆大的泪珠往下落。
她哭得泣不成声,却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颗被托在掌心的奶糖。
正值黄昏,她看到天边橘黄色的光笼罩着眼前的男孩。
他穿着黑白色校服,肩膀上挎着背包,黑边框的眼镜却比福利院那个小四眼戴得好看很多。
陈潇然还想哭,但是又忍不住将那颗糖攥在手心里,她还想继续大哭,可那人又变着法儿拿出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