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
覃斯历慌乱着跌坐回椅子,他对上陈潇然的目光。
那不是审视,是已经将人彻底判刑的目光。
目光往一侧转移,他看到了一枚怀表。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怀表,上面的图案非常特殊是一顶王冠和一把宝剑。
陈潇然动作很隐蔽,背对着下面的人将表盖打开。
敞口的怀表顺着重力跌落,借着链子的作用,在空气中轻轻摆动。
而表盖上的人着了黑色衬衣,一丝不苟,年轻的面庞正在用眼镜盯着他。
面前的人一字一顿用气声说道
“是你杀了盛—祈—年。”
盛祈年!
覃斯历的瞳孔不断放大,紧紧盯着那张照片,脑海里却闪过那一晚的种种。
“您也要回临川吗?我可以带您一程。”
“您怎么了,是有精神上的疾病吗?”
“你不要紧张,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这些话萦绕在耳畔,他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冲上去抢夺方向盘;车子整个不受控制甩向大树;主驾驶的那个年轻人脸撞在了仪表盘上,满脸都是血……
“没有!我没有!”
他冲周围的空气叫嚷着,手在空中胡乱摆动着。
“不是只有拿了刀才叫shā • rén!”
广播里突然传出的声音飘荡在整个会场。
“可是那有怎么样,重要的是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女生说的话。”
覃斯历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这些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现在所有人都默认站在我这边,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她说的话?”
“学习法律的人更加懂得趋利避害,知道怎么做不会真正触碰法律红区。”
“不是我变得麻木冷血,而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这个世上仪表堂堂实则道貌岸然的数不胜数,难道你们要把这些人都惩罚到吗?”
陈潇然有些诧异,这些录音她从没有听过,根本不在计划里,但不可否认确实是有力的证据。
覃斯历的事在网上不断发酵,甚至扯出许多新料。
有人匿名举报他学术作假,滥用职权。
有人声称他名下许多财产存在交易问题,和一些公司有不正当关系。
甚至有周围亲近的人为了自保供出覃斯历曾购买并吸食违禁品……
桩桩件件堆在一起众人哗然。
原来有些声音不是没办法听到,而是发声者需要一些勇气,这些勇气往往来自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