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早饭,她心里跟灌了一杯浓蜂蜜花茶似的,甜甜的,飘着悠悠的红色花瓣。
“好多了。”
余津津也轻声回。
“你呢?胳膊好点吗?”
边柏青吭吭撒起娇。
伤口并不是第一天最疼,而是恢复期的某个节点,最痛。
也可能是这几天大意了,右手用得频繁。
边柏青撒娇很可爱,像一下子小了很多岁,也不再是背负着那么多责任的人,消解了所有社会属性。
只是她的情人。
余津津转身,帮他换衣服。
他俩就是这点好——不算存过真正的隔夜仇,能一觉起来,做到最基本的交流。
总会有个人先放下,一般是他,他计较的时候,她就让一步。
不然,两个不耐烦的人,早崩了。撕扯,也有个度。
下棋,向来不是一局将死。来来回回,才趣味叠叠。
边柏青扫视着她的正装,眼角疑惑:
“采访谁?”
余津津帮他系扣子:
“你怎么知道我出采访?”
“说不说?”
边柏青忽然不悦。
他有浑然天成的公子哥的理直气壮,还在享受着她系纽扣的服务,已经斥上人了。
余津津诊断出了边柏青的隐疾:
和她有一样的焦躁——接连几天没有亲密关系,身体里压着股无名邪火。
不知道什么就能成为导火索,随意得毫无逻辑。
只是他俩节点不一样,他是早上脾气大点,她晚上。
“新和新产的老总。”
余津津不想刚起就和他吵架,还示好地捋了捋他的心口处。
——昨天胳膊肘子捣过,这就算安慰过啦。
宰羔子会意余津津的小动作,立刻面色缓和:
“采访新和,你穿这么正式干嘛?”
余津津本就不坚定这不适的穿着,一经提醒:
“也是,我还是穿我平时的衣服吧。哎,对了,新和也是大企业,听这名字,是地产公司?老板你认识吗?好说话吗?”
一丝似笑非笑从边柏青脸上闪过,他忽然鼓动余津津:
“认识。你最好穿正装。”
余津津感叹,拍边柏青马屁:
“还是边总好,采访起来还自备录音笔,人也随和。您是我采访过的最帅最好的总了。那我听你的,穿正装。”
要出衣帽间的边柏青别过头,很受用余津津的小马屁:
“你个傻子!在商场门口,你说买录音笔,我就知道你撒谎!但还是叫秘书准备了。哼,也得亏我准备了,你很冒失。换做别人麻烦我,早请出去了!”
男人越是花了心思,而女人却无意间知道,感动的后劲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