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津津回头望,本身就高的边柏青,穿了件黑色的睡袍,腰带随意扎着,高于平日腰线,站在台阶上,显得更居高临下了。
他背后,是碧丽堂皇的豪饰。
似乎是一个不真切的黄粱梦,扑面而来。
他不真实,景不真实。
因为他,她离那个纷争的原始家庭,越来越远,她怕他一松手,她又坠回那个扯不清的吃人小世界。
余津津呆了一呆:
“我不饿。”
边柏青望着只顾逃离,连长发都来不及挽起的余津津,变成一个瘦弱的影子,像在泥石流中为护她,心口处被擦伤的一个细小的伤痕。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见她隐匿到黑色的车子里。
——那辆他觉得她撒谎,开着去找她的车子,曾经散落过她对自己不信任的化验单。
余津津从后视镜看到玻璃窗前那张沉沉的脸,加速跑了。
自从边柏青伤了胳膊,他有了借口不和一些领导、客户吃饭,已经接连几天,俩人默契地回家吃午饭。
但今天中午,余津津磨蹭着不回去。
怕他无法防备的伤痛,带出连绵不绝的坏心情。
余津津接外卖时,听见大办公室有电话,无人接,她便进去接了。
一个语言有点混乱的女声。
正好有时间,余津津叫她慢慢讲。
絮絮叨叨中,余津津知道那头是个正值困惑的年轻女人。
——考研二战失败,男友等不及,分手了,她住在家里继续备考,却被父母催婚,而她还爱着前男友。
备受打击的,听说前男友已经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