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淤痕,边柏青就想到薛,就无名火四起。
而他身边这个“脑残”也分不清个亲疏,总是对薛有种异样的宽容。
这小玩意那天可是要拿芹菜抽自己!
瞥见余津津埋头吃着饭,边柏青拍了筷子。
她吓了一跳。
父母抬头看儿子:
“吃完了?”
边柏青漫应了一声。
余津津听边柏青声音,好像又不是生气的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饭。
压根想不到他是因为父母在场,才没把脾气发下去。
直到上床睡觉时,余津津才发觉不对。
边柏青一动不动。
虽年轻,也不是要每晚都缠腻彼此,但在卧室这种私密的环境,只要有一个呼吸跟平日不一样,不必发火,另一个立刻敏觉。
余津津贴挂在床的另一边,离边柏青远一点。
人在夜晚,情绪会随着黑暗发酵,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滋味和走向。
她觉得委屈——
凭什么?忽然就挂脸?一挂挂一晚?
泳池边损自己时,他那副倜傥的玩世不恭样子,她还怪喜欢的。
可从吃饭到现在,不是训,就是冷。
她受不了,开始流泪。
泪珠都砸的她的枕头扑簌簌响了,在静的夜里很是响亮。
边柏青毫无反应。
余津津更委屈了,轻微抽泣。
边柏青一脚蹬在伤心太平洋的余津津屁股上,把她蹬下床,很不耐烦:
“要哭,滚出去哭!”
他真受不了她现在被惯的这个样子。
薛弄个半死不活保外就医,她买白花祭奠;
薛彻底被捕,她大晚上哭丧。
薛要是死了,她难道要去殉葬?!
余津津起身,努力不发出声音,躲去了书房,遮在窗帘后,躺在飘窗上。
美人泪,他现在腻烦了,嫌弃到踹······更伤心了······
她哭困了,睡着了,从飘窗上摔地上了。
第二天,边柏青借着找文件,来到书房,见余津津窝在靠书架的半榻上。
那是他看书时半坐半躺的地方,只够他折身抻腿的长度。
没想到,她曲着腿,可以全身窝在里面。
身上也没毯子可盖。
边柏青走过去,垂脸看了看余津津肿胀的眼皮,粉粉透透的,怜爱中生出一种深切的恨。
他随便抽了本书,捅了捅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