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绍良喝止了妈:
“你要不会说话,你出去!”
妈一愣:
“你说我?你姐?”
余绍良在病床上扑棱:
“我说我姐干嘛?你整天脑子昏!我姐脾气是不大稳,但一说藏身,她就大方借房子给我,还特意嘱咐了,你别去找我、别去找我!省得叫人跟了!是不是说你!我是不是也说过你,别去别去!是你聋!你一只老母鸡暴露了我藏身的地方,还反过来怪我姐!你怎么当妈的!”
妈受不了被儿子指责,又担心他乱动碰到伤口:
“你别急,再伤了身子,落下病!”
她溜了余津津一眼:
“这是咱娘仨闲聊,这么分析。谁真赖你姐姐了。她哄我,我哄她,我怎么会当真!”
草,以前清清白白没偷钱,非要诬赖。
说了好大儿挨揍和自己有干系,倒洗白白了。
余绍良的眼睛,肿得完全看不出什么眼神,话也不清,朝妈泄不完的怨恨:
“真叫你恨死个我!我和我姐关系不差,都怪你天天自作聪明!我姐知道我受伤,马上来看我。小时候还省钱给我买过蜂蜜小面包和老酸奶呢······”
余津津差点笑出声来。
又被余绍良的无意间道破“姐弟关系不差、妈自作聪明”剪断笑意。
兄弟姐妹,一个家庭长大,只要不是反社会人格,会有天然的亲近。
基本全是父母发蠢,人为的破坏了那份天然,使得手足反目成仇。
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病床上的木乃伊朝余津津:
“姐,你别理她,她上年纪了,整个一老年痴呆!”
可能十几年前的老酸奶还能发酵余绍良,他酸斥妈:
“真有你的!谁的房子说借就借?那么现成?你出去借一个,我看看!赌徒天天赖家里,我姐天天在边哥家,压根不是一路人,她怎么指挥到赌徒揍我?你叫边哥知道了说这话,够你喝一壶!”
女儿把心肝扒给妈,她也犹疑的像只狐狸,总觉得里面掺了什么。
儿子噼里啪啦一顿斥责,妈的脸上又柔又讪。
余津津也不知道发出了怎样一声笑,朝妈摊手:
“电话里,你说没主意,叫我来。我来了,你不信我。那我不给你添堵,一会儿该给儿子倒血尿啦。”
妈变了笑脸:
“哎呀——瞧你姐姐,还是那么小性儿!听不准别人说话,就开始上脾气。”
余津津冷哼:
“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什么脾气、秉性,不征求别人意见时,谁当面评价都是找揍。”
女儿,越来越不吃自己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