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并没有搭话,他抬手抱起白露秋,那安然睡去的女孩轻轻靠在他怀里,汲取着源源不断地温热,丝毫不知醒来会面对何种绝望。
“这就走了?”刘冬树挑眉明知故问道。
夏黎瞥眼看向他,紧闭着薄唇,脸色晦暗不明,眼角的红已然退去。他就这么抱着白露秋踏进了阴沉的夜色中。
刘冬树坐在里头,隔着一道百叶窗帘瞧见他们进了一辆车,那两道车灯似要冲破蒙尘的黑暗,他目送着那辆车远远离开,就像幽灵般悄然离场。
背靠着椅背,悠悠吐出一层烟圈,烟雾缭绕中能看清的只有那两指间的点点星火。
心情很微妙,对白露秋,他承认自己悸动过、威胁过,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天白露秋的冷笑,像是什么都不怕了,就那么高昂着头嘲笑着卑劣,宛如上位者的姿态刘冬树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条条青筋暴起,几分暴虐的分子在碰撞。
也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呢,他不禁揣测到,他可是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提醒过那些人下手注意轻重的。
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风铃声入耳,她身着一袭白裙,宛若水池中的一方白莲,花瓣上沾着露珠,晶莹剔透。
刘冬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掐掉了手中的烟,向徐雅彬招呼着:“等你好久了。”
察觉到他眼中的笑意浅浅,徐雅彬微顿,她打量起这一片狼狈,暗暗想到了什么,急忙上前追问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什么?”刘冬树歪头反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
装傻徐雅彬狠狠瞪了一眼他,后者无所谓地耸肩,她无奈叹气,犹豫是否要直白问出来。
大概是来的匆忙的缘故,坐定后的徐雅彬还喘着气,宛若冰山上的雪终于化了,让那冰莲也染上了一抹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