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鼾声响起,我从她怀里轻轻坐起来,对着窗外小声地问,“是谁啊?”
我们母女睡的俩得瓦房不大,窗户正好抵着床,我妈怕我认床会掉到床下,便让我睡到了内侧。
刚满六周岁的我掉了第一颗牙,直觉就认为窗外是牙仙拜访,我虔诚跪在窗边,朝着外边磕了三个响头。
窗外嘭得一下,好似什么倒地的声响。
我实在是好奇牙仙长什么样,悄悄地将窗推开了个小缝。
一股凉风从衣领钻进,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来,快出来。”呼唤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中带了些急切。
我小心回过头看向我妈,见她没有反应,更是大胆了些,用力一推,我踮起脚半个身子都探向了窗外。
窗沿下发着白光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背着月光,看不清,我使劲弯下腰,想要探个究竟。
蹬——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摔坐在了田埂上,屁股摔得生疼。
而我面前直挺挺站着的一只两眼放光的黄鼠狼,见我翻下来,它搓了搓双手,嘴吐人言问,
“贺衿,你看我像男人还是女人?”
黄鼠狼笨拙撅起满是毛发的屁股,捻起两只手指翘起兰花指点在它的脸颊旁,见我傻愣看着,它接着又举起双臂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