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见过爸爸了。”我平静地诉说,“爸爸让我好好照顾你,叮嘱我要好好修道。”
“你爸一直在抢救,衿衿你在哪里看到的爸爸?”听到我的话,她忘了哭泣,捂上我的额头反复紧张观察我,喃喃低语,“也没发烧啊,怎么又说胡话了。”
我长叹一口气,拿下她的手,“妈,我来时候坐上了摆渡车,爸爸在医院站点上了车,他去黄泉路了。”
“我能回到这里,也是因为爸爸的庇护。”
想起离别时爸爸故作坦然的模样,心酸又心疼。
被我的一番说辞说愣住,好半晌她才回神,扯出淡然的笑,反问我,“是吗?”
“他可真猴急啊,不是说死后都要在人间游荡三天才能去投胎,他这人怎么样。”她反手就抡了我爸一拳。
“不许听你爸的,修道的事没得商量,这行太危险了。”
“等你爸下葬,妈妈就带你找大师去,一定要把你这个眼睛封起来。”
嘴上说着她的计划,视线又回到白布上。
我没有反驳妈妈的话,我不想她伤心之余还要和我争论这些。
沉默了一会,我妈掀开白布,我爸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她轻柔勾勒着他的脸,悠悠开了嘴。
“衿衿,其实我们俩都听许多大师说过你的命数,他们都叫我们把你送走,我们才不信邪。
你可是从我身上剜下来心头肉,谁都别想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
我妈挥挥她的拳头,眉眼里透出骄傲。
“妈,谢谢你,也谢谢我爸,谢谢你们都没有放弃我。”我牵起他们两人的手,一冰一热,一阴一阳。
我无法想象,在当时情况下,他们两人是如何力排种种议论把我留下,又是如何顶着泰山般的压力将我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