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扯着大嗓子喊,“吕萍,在家吗?找你有点事。”
“不在家啊?”
“不在家你点啥灯,浪费可耻。”姥爷生怕人家听不见,嚎得左邻右舍都探出了头。
“吕海,你这是干嘛?”
“吃饱了撑着了?”
“中午你孙女来过,我就和她说过,吕婶出远门了,这多急的事啊,来跑上一趟……”隔壁婶子略带埋怨说。
“出远门?”姥爷指着窗户上的大洞,“出远门谁在屋里点的灯。”
“啊?你说那个啊?”婶子恍然大悟,给我们解释开来,“那是个纸人,吕婶每会出远门都会剪上一个身形与她一样的纸人当屋里头,她说啊,那是为了防贼。”
“我们这啊,可没有想的那么安宁,半夜奇怪的动静可不少。”婶子的神情尤为认真。
“婶子,是什么动静?”好奇心被勾起,我侧着身趴到篱笆上。
婶子缩着头,谨慎地瞧了瞧四周,然后附到我的耳边说,“这夜里啊,总是有砸墙的声音,我后院晾晒的腊鸡也被偷了好几回。”
“不知道是哪个不干净的小贼,被老娘逮到我非得狠狠教训一顿。”话里狠厉十足。
“婶子注意安全。”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关于吕奶奶的消息,哪知婶子就是怀疑有贼。
“纸人就纸人,屋里那烛光谁点的?”姥爷不屑一顾,“是鬼吗?”
“呸呸呸,好你个吕海,你是想吓死我吗?”农村人忌讳鬼神之说,婶子一听到姥爷说鬼,抄起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挥去。
“是机关。”月应站在破洞前,仔细查看屋里的环境。
“我就说,吕婶那么好的人家里能有啥鬼,晦气。”隔壁婶子狠骂了一句,丢下扫帚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自力更生,踩上中午摆好的凳子也往里看去。
机关不机关我是没看出来门道,但这屋里少东西了。
“师父,这床尾的坛子不见了!”
听见我的惊呼,吴言往里定睛一看,“确实少了东西,地上的六个环说明东西刚被搬走没多久。”
看完地上的痕迹,吴言又看起月应所说的机关。
“妙啊!真是妙啊!”赞不绝口的夸张从吴言嘴里说出。
妙?
师父说妙定是妙,我也认真研究起来。
房梁上绕着几根细线,细线一侧的尽头出绑着一个小纸人,纸人距离蜡烛有些距离,而细线的另外一头则绑着一根木棍,
木棍的对向是一把小扇子,小扇子也被一根细线拽起,线被拽得很紧,线的另一头是一个被放在凳上的水勺,水勺的旁边放着一个破了细洞的大缸,细水从洞里流出,滴落到水勺上。
我瞪着眼睛,愣是没看懂,我拽了拽他的衣服,悄悄问,“月哥,这机关怎么看?”
“这水勺里的水一满,就会煽动扇子,扇子吹动火折子,火折子收到风里就会点燃蜡烛,人影也就出来了,等水勺里的水溢出来又会回到大水缸里,火折子也被拽起,循环往复,机关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