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险啊!
我被逼上梁山,后路都被月哥堵死了。
他特别“热忱”地给我解释驱鬼符的咒语。
路越走越偏,湿润的水汽也挥发在空气中,一股似有似无的泥腥味侵入到我的鼻腔里。
我知道,再往下走上个几十步,废池塘就要到了。
“师兄,今天真的是我一个孤身作战吗?”
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前进的脚步也停下了。
“左手锣右手鼓,手拿着锣鼓来唱歌……”
咚咚咚。
持续入耳的锣鼓声,伴随着一声咚咚咚击入的耳膜里。
“师,师兄,我好像走不动了。”
我十分没志气,脚软了,这脚迈不开也退不了。
周遭静悄悄,被锣鼓和女人悠扬空灵的戏曲萦绕。
“师兄?”
没人应答,我这才鼓起勇气环顾了四周。
这空荡荡的,哪有月哥的身影
月应撇下我一个人跑了!
怒意上涌,恐惧全部都消散,我望着来时的方向,抬起脚就要追着他去。
善德。
就这一瞬间,善德两个拽住了我想要离开的心。
我背上桃木剑,左手攥紧驱鬼符插进外衣的口袋里。
“我命苦真命苦,一生一世找不着好丈夫,人家的丈夫做官又做府,我家的丈夫只会打花鼓……”
摸摸毛,吓不着。
我抚着刘海,给自己打了针强心剂。
白影舞着两只水袖,一上一下唱着那首全村都耳熟能详的唱花鼓。
这声声的怨念挤进我脑子,光是这怨声就足以让我激起浑身鸡皮疙瘩。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搓了搓密密麻麻凸起的肌肤。
不成功便成仁,我拼了!
脚刚踏出三步,那道白影已经消失。
去哪儿了?
正当我好奇她为何消失之时,一股冷气吹进我的脖颈。
“小丫头,来听戏?”白色的倩影已飘到我身边。
“嗨,嗨,你好啊。”我扯开笑不出的嘴角,挥着僵硬的手。
倩影明显一愣,直接飘到面眼前。
“丫头,你看的见我?”
当我定睛看清女鬼,我直接傻在了原地,口袋里紧攥的手也放开了。
这女鬼是我玩伴吕军的祖奶奶。
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全靠吕军爱炫耀的性子,他祖奶奶吕苗是戏班子里出了名的彩旦,在上个年代吕家村的以唱戏出名,巡演到各地,也因此拍了许许多多的剧照,他家里就保存着不少他祖奶奶的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