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阿姨？”
秦娆没离开过医院一直陪着，等着叶妈妈醒了就给他喂水，喂点她能咽下去的汤。
“喝一点吧，伤心过度人是会病倒的，叶叔叔看了也会难过的……”
她第一次见有人能一晚上白那么多头发。
一个金尊玉贵的富太太，平时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二十岁不止，这一遭打击，生生让她苍老回了她那个年纪的老态。
秦娆在过去还以为，一夜白头只在电视里才有。
“他有夜盲。”
叶妈妈摇头不再喝汤，她艰难的忍着喉咙的堵塞感问出来：“你说，黄泉路上，黑不黑啊……”
秦娆听的鼻酸。
叶栀在门口听到，要开门的手又收回去，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下，无助的抱着头偷哭。
“你是个，好孩子。”
“亏的有你陪栀栀。”
叶妈妈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双眼耷拉着平躺在病床上，光是说话就好像用了她全身的力。
秦娆挤出来笑摇头让她放心。
“你要幸福啊。”
“你跟栀栀，都要幸福，人生很短，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昨天还陪着你的人，明天可能就，永远离开你了。”
“永远再见不到…”
秦娆听的莫名想到靳司尧。
说的她心底本就压抑的地方被二次又触动到。
“我真是后悔。”
“在活着的日子里，多去见见你的爱人，不要像我一样遗憾，不要像我，不要…”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讲这些道理，一遍遍的说。
“都会过去的。”
秦娆给她盖好被子，脑子里心烦意乱的退出去。
叶栀跟她手拉手一起蹲在外面，靠在秦娆肩上，到半夜了她们俩才疲惫睡去，一起挤在病床上打盹儿。
夜里叶栀梦到她爸回来。
“爸！”
她叫着爸爸睁开眼睛，秦娆也被她的声音吵醒，两人开了灯坐起来时叶妈妈已经不在了。
隔壁的病床上只有被掀开的被子……
“妈妈？”
叶栀顿感不妙赶紧跳下来去洗手间找。
里面没人！
秦娆想起白天时她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感觉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她拉住叶栀问：“你妈妈会不会想不开啊？”
“……”
叶栀倒退两步。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便四处的找，没一会儿就在走廊的窗户上看到楼顶站了个人。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