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让人恍如踏入另一个世界。
闹腾的环境里,最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很干练精明。
正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低矮的桌子上,兴冲冲说着什么。
另外的男人姿态慵懒又优雅,漫不经心靠坐沙发上。
半身隐没在昏暗里,看不清面容。
只能看到交叠的一双大长腿,深色裤管裹着的腿型线条流畅,一直延伸到大腿位置,勾勒的肌肉充满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关河满脸轻松的呼了口气:“新视那边突然内乱,导致融资进行的不太顺利,我正焦头烂额呢。你回来的正好,嘿嘿,这个项目换你来推进没问题吧?只要你出手,我就轻松了。”
他端起一杯莫吉托,为卸下棘手的包袱而高兴,美滋滋喝了口。
阴影里的男人看也没看那文件。
“我回来是养病的,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低沉声线淡冽得像寒冬枝头挂着的一点雾凇,凉凉道。
“况且,如果这种项目你都摆不平的话,我看你最应该考虑的是把股份分红吐出来了。”
关河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差点呛到。
“艹,要不要这样宴少爷啊!我去年才晋升合伙人,不要动不动就拿着这个来吓唬人好不好,好歹我为咱们公司也是……”
关河话没说完。
祁宴身形微倾,挺拔如松的身躯从昏暗阴影中出来。
光影如笔触,细细描过他过分干净凉薄的眉眼。
瞳色深而浓,薄唇淡又寡。
整个人都透着清冷,月色般寒凉沉透,满身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
他侧头,视线睨向不远处正喧闹的一群人。
关河顺着看过去,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个五六个喝多的年轻男人,吵吵嚷嚷高声说着什么。
看做派跟排场,一群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们在组局罢了。
祁宴却目光沉沉落在那群人中,旋即拧了眉。
关河见状放下酒杯,“你怎么了,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是不是这里太吵闹,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祁宴薄唇微掀,冷淡道,“没事。”
说着没事,视线仍没移回来。
关河一拍脑门:“怪我怪我,不应该选这么闹的地方,本想拉你出来放松下的,忘了你还在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