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被他呛到,冷哼了一声,故意跟他挑刺:“我不光会拿碎玻璃片,我还会拿水果刀……”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叩响,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方才还说的起劲儿的闻喜莫名噤了声,让沈从越给护士让开过道的同时,忍不住掀眼瞥了一眼床上安静坐着的女孩,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在护士给她过来拆眼上缠着的纱布的时候,闻喜不知道,沈从越落在她白色纱布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凝滞了一下,可最后他还是将视线移开了,看向了别处。
他不确定闻喜愿不愿意被人看到这一幕。
但相比之下闻喜的姿态就放松了很多,她好似就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这位换药的护士之前也来过病房几次,对闻喜和她周围的人也眼熟,忽然来了个新面孔,倒来了兴趣,边换药边问面前的女孩:“闻喜,这是你的男朋友吗?长得还挺帅。”
这次轮到闻喜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她连忙反驳:“怎么会呢,他不是。”
可能是害怕语言太苍白,她还安上了生动的手势——连着摆了好几下手。
沈从越坐在不远处,偏过眼,看她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
“她这个年纪,得是早恋吧。”
护士一时没想明白,“咦”了一声,去看闻喜:“我怎么记得闻喜你今年大学已经……”
话还未说完,闻喜忽然拔高了音调,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护士姐姐,药是不是换完了?”
护士自然还有别的病人,被她这么一打岔,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叮嘱了她一声注意多休息便离开了病房,留下因为方才因为那未说完的半句话而变得揣揣不安的闻喜,和好像都没有听见的沈从越。
“大学已经什么?”
好吧,他听见了。
闻喜心中最后一点希冀破灭,但她还试图挽救,绞尽脑汁,顺着那个词憋出话来。
“大学已经……选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刚挑完十斤的重担,为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应对的词儿感到有些虚脱,但不缺乏着几分庆幸。
有了开头,后面的自然好说,她张口便粘来一连串:“当初大学都选好了,结果就因为这事,没能及时参加艺考,就没去念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