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越一怔,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闻喜坐在轮椅上的身影,然后是她仰起脸手中拿着的明媚面容。
他知道,若不是她出的那一场意外,凭着闻喜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交不到朋友。
闻女士显然也清楚他在想什么,苦笑了笑:“闻喜她最初,其实也有很多朋友的。”
“那是闻喜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她大学毕业后的几个朋友一起来医院看她。”
大学毕业?
沈从越目光一紧,来回呼吸吐气间,心头上就将这几个字揣摩品味了好几回,可拆开还是整合看了去,都是明明白白的意思。
哪里是什么高中毕业?艺考失败?
自始至终,她就给他蒙了一个大鼓,时不时拿个鼓槌在他面前用力捶几下进行挥舞吹嘘着。
沈从越顿时感觉呼吸沉重了不少,头皮处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一股股的麻意涌上来,口腔中弥漫出苦杏仁的味道,他眉心拧了起来,漆黑的双眼盯着前方空白的墙,沉默无边。
而他旁边坐着的闻安然没有注意到沈从越的反应,因为她此刻也正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心神里。
在此之前,闻女士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将闻喜这些本不愿再见光亮的事情翻出来告诉沈从越,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她需要沈从越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