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想要结婚了,和他的生父,也就是许喃的爸爸许群究结婚。所以她要于纾彤多跟许群究说说话。
“妈,一定这样吗?我们自己不也过得挺好的妈?”和许喃不一样,于纾彤对许群究毫无感情,甚至有些恨。她恨这人对母亲的抛弃,恨她缺席自己的前十六年人生。
于敏进来斡旋在这件事上心力交瘁,对着许群究是万万不能冷脸的,所以心里积攒的委屈愤怒崩溃,如数冰雹般打在她最亲近的女儿于纾彤身上:“什么叫过得好!于纾彤你这句话说得自私吗?你的生活是我辛辛苦苦提供的。我如今想结婚怎么了,你不开心也得给我装笑!”
“妈,你是不是怀孕了?”于纾彤想到无意中看到的于敏丢到垃圾桶里药盒,想到自己查过的那几种药品的适应症,语气很平静地追问。
于敏却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异常暴躁:“我连怀孕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要不是为了你,我这些年何必吃这么多苦。”
“……”
于敏今年三十九,已经算高龄产妇。于纾彤本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关心的话顷刻间被她的怒火烧成了灰烬。
电话挂断,于纾彤狠狠地把手机摔到床上,胸腔起伏,半晌没回过神来。
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生活就这么难。
于纾彤盯着桌上许喃的水杯,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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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喃快到训练场时才想起自己的忘记带水杯,和孟澄西折回宿舍。
用钥匙开了门,便看到自己的水杯瓶盖和瓶身分离,被丢在垃圾桶里。
“谁弄的!”孟澄西当即皱了眉。结果显而易见,许喃在宿舍不招摇不惹事,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有欺负她动机的只有于纾彤了。
“真是过分了。我生气了可是什么都做得出!”
许喃沉默地垂着眼,过去把水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把里面残留的水倒掉,再扔回垃圾桶里。
嘴上则平静如常地回孟澄西:“那我下次遇到不会的数学题你帮我做。”
孟澄西气生到一半:“……”
她叹道:“囡囡,你就是太好脾气了。”
许喃再好脾气,但一再受欺负也是会生气的。
她把垃圾袋提出来,打结,说:“这件事我会处理。”
集合前,许喃去了趟基地超市。孟澄西看她心平气和地挑水杯,嘴角动了几下,把想说的咽回去。
许喃看着文静,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而且很敏锐。
“这两个哪个好看?”许喃看出孟澄西苦大仇深地耷拉着嘴角怒其不争的态度,一手各拿一个杯子,露出笑脸,主动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