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好。”林夏拿出手袋中的钱包,“我能把这个烛台点满吗?多少钱?”
住持微微欠身,“施主随喜就好。”
林夏拿了五十张百元钞票给了师傅,“谢谢。”
住持挺诧异,来庙里的年轻人哪里有现金,早些年移动支付兴起时,寺庙还象征性只收现金,后来只能随了大流。面前的年轻女子,拿出钱时都没有数,像是提前准备好一般,给钱利落而大方,更没有什么唱诵念经的需求,连话都懒得多说。
住持从下边的柜台里拿了两盒酥油灯,放在了台面上,“点燃了放在烛台上。”
偏殿中除了他俩,并无旁人,庙里访客也不多,林夏直接提了需求,“师傅,能让我一个人在这待会吗?”
“可以。”住持出去后,顺手把门给半掩了。大门口送了货来,是新鲜的花卉、水果和素食,后天还有一场大法事要做。
林夏拿着一元硬币大的酥油灯,拨开了棉线头,靠在蜡烛前,“呲”的一声被点燃了花火,她放在了第一层的烛台上。如此往复,几乎成了机械性动作,一个个拿着酥油灯,点燃,再放上。
哥,我一直把你当竞争对手,可你从不在意。
结束是一种自我选择,但你为什么要那么干脆?
我有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没有看出你是在跟我告别
我不怪妈妈责怪我,她比我更痛苦,比我更多次试图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捕捉到自己不曾留意的证据再次责怪自己。
你在时我们不亲近,走了也不去看你,别怪我,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妈妈。
我过得很好,你让妈妈想开点、别那么难受就行。
最后一盏酥油灯点燃后,被放到了最顶层单独一个的位置。至此,整个烛台上闪耀着一盏盏的烛光摇曳,在庄严的佛像前,在肃穆的佛堂里,掩着的门缝里传来前边的诵经声。
林夏却没多呆一分钟,转身就走。
与死亡相比,诉说自己被忽视,都是种无病shen • yin。
她一个将近三十的人,早已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