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这兄弟俩有了矛盾。王秀萍都顾不上心里的委屈,站起身时腿都软了,抱着孩子出了门。
“哥,怎么了?”林建业站起了身,挠了头,“不就跟小孩子玩一玩嘛,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林建华闭了眼,深呼了口气,他在村子里时就这幅德行,看到了穿着开裆裤的男孩都去弹弄下,在眼前的父母也不介意这么个“打招呼”的方式。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睁开眼时,他就弯腰抄起了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水泼到了身上,茶杯却滚到了地上,人没被伤到分毫。
客厅旁边就是张餐桌,上边是散开的手擀面条,旁边是根擀面杖。林建华走过去抄起擀面杖,粘了面粉都没那么滑手,能在手里抓得很牢,想也没想就一下子打在了林建业的身上。
林建业被这一下打得腿一软,倒在了沙发上,他哥却是没停,下了死手,接二连三地抽着他的筋骨,他抱着头躲着,“哥,你干什么?你都不说什么事,跑过来就打我干什么?”
又是一记闷棍打在了背上,疼到他转了身握住了擀面杖。林建华已经六十多,年纪大了,早年应酬喝多的身体有再多的保养品都很虚。此时才这么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在力气上,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挟持住后,他哥拿着棍子再无法动弹。
内心的一阵怨毒过后,林建业又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心情不好,把气撒我身上干什么?打我也得有个理由吧。”
林建华盯着他,察觉到了他眼神中压制的不善,放开了棍子。想及他刚刚挑衅的动作与眼神,是不是给他个机会,他还要拿着棍子反过来打自己一顿?
手掌被粘了面粉,拍也拍不掉,林建华忽然就反手甩了他一巴掌,“钢丝厂的事,你搞的。”
林建业脑袋懵了,“什么?”
“就想要个钢丝厂,你就蠢到去搞我的工地?一辈子都他妈是个废物,想要钱还算计到我头上?”林建华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早找人废了你一条腿。”
林建华反应了过来,“哥,你至于吗?我干什么了?周旺财自己干了蠢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闭嘴。”林建华不想听他废话,当即就呵斥了他,“不要跟我狡辩。”
“不是,我”
“我是来警告你,别跟我玩花样。守着你那点小生意,不属于你的东西别乱碰。不然你那点小生意,我都让你做不了。”
他哥当了大半辈子的老板,见这一脸的威严与六亲不认的样子,林建业立马认了怂。
“哥,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我就提了一嘴,谁知道周旺财那龟孙子,胆子那么大。他干了什么都没告诉我,就怕我要分他的钱。出了事我才知道竟然闹的这么大,我也没敢跟你承认错误。”
“不要解释,要再敢背着我搞小动作,你试试看后果。”
林建华说完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回来,看着仍旧瘫倒在沙发的林建业说:“一把年纪了,不该干的事不要干。不要再出什么事,毁了林家的名声。”
毁了林家的名声?
林建业扯着嘴角笑了,你儿子都死了,林家还有后吗?
林建华到车上时,喘着气,看着车窗外一片模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的脸通红,赶忙靠边停车,拿了瓶水拧开了给他。他喝了口,又从裤袋里掏出了降压药,吃了一片,等了一阵后才渐渐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