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点点头如实的说道,“我做的基本上都是些屋里的小东西和家具,衣柜炕桌啥的,曹木匠做的窗户门,那活精细讲究多,我没弄过不敢乱干。”
“你们是东家?说说我爷爷现在讲的是不是事实?”
刚才哭嚎的女人这会也不闹腾了,但是明显对我们态度并不友好,应该是刚才被我砸了收的人是两口子,这会听我问,翻着白眼说道,“是事实又咋了,我家好好的屋顶塌了,伤人是事实,曹木匠也告诉我了,就是你爷爷手上带血碰了木匠的工具,叫祖师爷降罪才会这样的,要不好好的屋顶塌了还能咋解释,这可是新房,不是百八十年的破屋子!”
看来这人是已经笃信,房顶塌了就是因为我爷爷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私心的就是想找一个承担责任的人出来,这屋顶塌了,清理的费用,再建的工费和材料钱,以及上了三名工人和自家儿子的医药费,想要找一个冤大头给出了!
这女人句句话不离开责任就在我爷爷,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意思。
爷爷、奶奶八成早就看穿了这家人的心思,听到这话根本都不带辩解的,本着清者自清的原则,就看着这帮人在那胡闹,可我不能看着自己至亲的人受一点委屈!
直接一挥手,示意那女人赶紧给我闭嘴吧,别在这没有知识没有常识的瞎叨叨说道,“木工卖的就是手艺,这双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碰到手破个皮更是常有的事,你听谁家受伤带上碰到锤子榔头的就会出这么大事,你家这是明堂出事的征兆,好好看看你家这个门框在说话吧,我都替你的智商愁得慌,人家说啥就是啥,肩膀上扛着的是摆设咋滴!”
我这会说话也没有了好气,对着这样的人,我实在是缺少涵养,也少有耐心,给她点明一切的缘由,根本就是不想他们继续无知的误解爷爷。
我们巫家的人,啥都是就是不吃亏。
我们啥都能受,就是不受屈!
周围的人和窦家人还都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个刚刚在选定位置上竖起来的大门门框是怎么不对了,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叫家里的新房屋顶直接就塌喽?
原本是准备固定了门框位置,就开始建造围墙,来个大门的门楼子,这一套工程就算是可以收工!
我拿起一边的卷尺,直接丢在还被蒙在鼓里的女主人脚下,“认识尺吗?你就量量门框上面和下面的宽度就明白了,这是门板还没有上,要是门楼子门板加上门槛都装上了,呵呵,踏房顶啊,全村八成都要来你家吃席了。”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除了结婚大伙吃席之外,更常见的就是葬礼白事的大席。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这门成了,家里就要死人的意思,现在只是伤了快结婚的新郎官,主要是门刚有形还没有盖板子呢,算是尚有一丝回还的余地吧,也是我来的比较是时候,不然这家人怕是命都悬了,以后很可能就成了绝户。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说这事和你爷爷没有关系,责任在我是不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张口乱说,小小年纪诬赖人倒是高手!”
曹木匠虚张声势的在一边大吼,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也劝劝你,手指头还想要的话,完事了赶紧上医院,顺便看看自己的良心,多行不义!”
这家女主人心里有点摇摆不定,倒是之前被我砸饿那人站出来一把抢过老婆手里的卷尺,直接上前开始丈量起来,嘴里还在对我放狠话,“不就是个尺寸,我量,我看你个小丫头还能编出什么来,上我家撒野你就要付出代价,一再伤人,你真是太狂了!”
爷爷在我身后握住了我的肩膀,眼中带着担忧和自责,都是自己这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还把孙女给牵连进来,不过心中隐隐还是挺自豪的,看看咱们巫家的孩子,就是个姑娘,绝对拿出来不比别人家的小子差分毫。
小小年纪不光胆大心细,据理力争,更是进退有度,张弛自如,这就是大将风范!
我给了爷爷奶奶一个稍安勿躁,放心的微笑,转回来等着最后测量的结果。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出来好几个上来帮忙,有帮着扯尺子的,有跟着查数的,还有扶梯子的,好一通忙乎!
“大门上宽两米二整!”查数的人高声报出了上面的宽度,换下面的时候,曹木匠明显的有点着急,眼神左右乱看,脑门子见汗。
我小声跟铁锤说了一句话,小丫头一呲牙,转身就钻进了人堆里!
“下……下……下宽一米九九……”报这个数字的时候,那人有点不确定,再确认了一下,测量的人也不敢相信,再仔细的量了好几遍,但是依旧是这个数字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