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她能随意决定他人命运的借口。
砚无归也被绑在柱子上,白色的短发看着异常醒目,脸上的眼镜裂开,歪歪扭扭挂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没有求救,也不出声,甚至没有抬头看顾兮一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只剩下九分钟了,顾兮仍旧是做不出选择。
“队长……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的心被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一下一下,情绪无法平复,她眼神慌乱看向砚无归。
听到顾兮叫他,砚无归也抬头,出乎顾兮的预料,此时的砚无归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冰冷模样。
“是我带错了路,才害得他们掉到了这里,顾兮,救他们吧,作为一名禁物所成员,我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所以,请让我赴死。”
砚无归与顾兮的视线对上,听着他那一句“请让我赴死”,顾兮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身体就像寒风中摇摆的枯枝,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请让我赴死,请让我有尊严地死去。
那种绝望的预感又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恐怖,因为这次的顾兮注定要做shā • rén凶手。
可她还是说不出那句让砚无归死的话来。
而此情此景却让天秤有些茫然,他当初也注意到了砚无归,那小子可是毫不犹豫就带着人掉进来的!就像是知道这里有东西一样。
难不成发现我了?不应该啊!
这天秤是个话唠,除了本体之外就是一张嘴,在这悲情时刻,它却忍不住吐槽道: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要针对他,这是规则自行分配的,分配的标准就是一个人的恶,两边的恶加起来要相等的话才能平衡,这位少白头小哥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天秤说完这些后,在另一个托盘上的人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砚无归,似是没想到刚刚还“大义凛然”的军官,现在就被天秤戳穿了,居然做过那么多的恶事!
他们二十五个人加起来,居然才能和砚无归齐平?
想到这,这些平民都感觉毛骨悚然,尽管在不久前他们还对着砚无归连声道谢。
事实上,如果不是“规则”要求双方必须是“平等”才能开始游戏,二十五个人的恶可远远比不上砚无归。
只不过天秤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相信真的会有就连“恶贯满盈”都形容不来的人出现,不然的话,他会直接选择将砚无归淹死在岩浆里,免得这种人来复仇。
事实上,这只多嘴的天秤就是这个游戏的禁物。
“喂,小姑娘,这个是你的上司?那更得死啊!他不死你怎么上位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