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气笑了,“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你以为哭我就会原谅你们吗?”
上官景摇着头,哭得比方才还甚,苍白干瘪的唇因抽噎而微微颤抖着。
他越哭,桃夭夭看得越恼火。
“还哭?上官景,你特么地给我憋回去,本大人让你哭再哭。”
斥喝间,桃夭夭手中的斩魂剑又在上官景的心口,刺进了分毫。
上官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气力虚弱,声音破裂嘶哑:“我上官景不求你桃夭夭能原谅我,但愿接受任何惩罚。”
上官景的眼泪并未让桃夭夭为之所动。
桃夭夭就像是冷血动物一样,眸若死潭,阴暗无光。
她收回了斩魂剑,声音清冷慵懒。
“那是当然,我桃夭夭这几千年别的正事没干几件,就琢磨怎么折磨你上官景了。”
桃夭夭可不想一剑便宜了他。
“知道你父亲上官一卿死后来到阴司时,我是怎么折磨他的吗?”,桃夭夭眼尾微挑,露出几分快意。
“还有那个听信谗言,不分是非的狗皇帝,他驾崩后被带到阴曹地府后,我又是怎么折磨他的吗?”
“那狗皇帝在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后,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给我磕头,是不是很可笑?”
“活着的时候,可都是我和我父亲、哥哥们给他磕头的,到了阴间……就掉了个个,这世界真是好生奇怪,对不对?”
桃夭夭的唇角微翘,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阴鸷鬼魅,寒凉刺骨。
这种笑容,上官景从未在桃夭夭的脸上见过,以至于他怔忪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感觉是如此地陌生。
他的桃夭夭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那个天真无邪,阳光耀眼的少女去哪里了?
是了,是他亲自杀了她。
另一旁,桃夭夭却说得兴起,“等你跟我去阴司,你样样体验一遍就知道了。”
说到这些,桃夭夭的眼里有了光。
她拍了拍上官景的肩膀,邪魅地笑道:“可以期待一下哦”
桃夭夭将自己手腕上的锁魂链取下,然后将上官景与白眼老头绑在了一起,准备一起带回阴司去。
“老头儿,扇子!”,桃夭夭朝那扇子努了努下巴,示意白眼老头儿带她们回去。
“我的发簪……”,上官景的目光恋恋不舍。
桃夭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那支紫玉花簪上。
她走到玻璃罩前,垂眸冷眼瞧着静静躺在那里的簪子。
生前的一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