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购买牲畜和马匹用的自然是朝廷拨下来的钱。钱多,但是朝廷给的购买马匹的指标也多,物品的好坏也在那里摆着,很少有机会能弄虚作假。
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钱基本上都要花的一干二净,就算他们自己找了相熟的饲养马匹的人购买,省下来的钱也不多。
而拉罕达给的价钱,是前所未有的低。
只要他接受了这份合作,每年省下来的钱该有多少?就算打点身边的人买他们闭嘴,他依旧能落得大笔的钱。
他在这里受罪,多给自己弄点钱补贴一下不过分吧。
问题是,如果太仆寺和和风商行合作,这必定是要写奏折上报给燕帝,获得批准才行的。可燕帝万一不同意呢,万一派人来监督呢?
燕帝可不像他的上司那样好糊弄。太仆寺好歹是大燕的正经部门,和外族合作一定会慎重并且让人盯着,那他还怎么玩?
所以尧忠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赌一把。
“守城的尚将军在朝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是一个比较,嗯,单纯的人。”尧忠把“愚忠”两个字咽回去,“所以我故意挑了一个尚将军在城中视察的时间,把合作摆在他的面前,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看着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走了。”
他那时表面上信誓旦旦,心里则是虚的很,就怕尚兴来一句“圣旨呢让我看看”,幸好,尚兴不耐多管闲事,也相当信任燕帝,见他胸有成竹就以为获得了燕帝的首肯,什么没问就走了。
“尚将军不过问,那么下一任守城的将军看到了,就会以为尚将军或者我早已经将这件事禀明,自然不会再管。”
“而正卿辛千,他远在京城,对固河城的事情一概不知,自然是我怎么写他就如何信。”
当然,他敢这么糊弄的前提是,辛千很信任他。
这么多年,他也会提心吊胆,但很快就会在钱堆里忘记担忧。
“我说完了。”尧忠很诚恳:“我就是为了贪点钱才会和拉罕达合作的。”
十三前辈不理他,问:“拉罕达长什么模样,仔细描述一下。”
尧忠口述,旁边记录口供的人也麻利地换了张纸开始画,等听到“他右眼下有一道指节长的疤”时,燕帝微微挑眉。
拉罕达就是当初收买若云的人,和风商行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老板,不来大燕内城,是因为有了个稳定的买家。
这么一来,他很难不怀疑和风商行给尧忠送钱做生意,就是为了输送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