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书慌张的解释着,奈何越描越黑,几人的眼神看他更加奇怪了。
齐文书:“……”
听完他的话,祝卿卿确定那人就是五皇子,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准备这场夺嫡之战了,孔盎也应该已经成为了他那方的人。
五皇子是怎么被立为太子的她不知道,但是二皇子会死在这场夺嫡之战中是肯定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杭儿和孟仙儿应该也是这场战役的中的棋子。
要是想救杭儿,他们说不定会被卷进这场斗争来,更何况他们连杭儿的身份都不清楚。
那么……祝卿卿看着秦云敛的眼睛:他们要为了不相关的人把自己卷进去吗?
【齐府后院夜】
像昨日一样提着食盒来到后花园,秦云敛一眼便看见了凉亭中托着脸的祝卿卿。
“为何又不吃饭?”
秦云敛将食盒中的点心端了出来,祝卿卿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今天下午文书说完五皇子的事情之后你便这样了,可是因为这个?”
“云敛哥哥。”祝卿卿难得的正经起来,“如果杭儿他是五皇子,或者其他皇子的人,你还要救他吗?”
“……”
在知道杭儿遭遇的时候,祝卿卿很心疼他,也很想救他。
既然杭儿选择了向秦云敛这个陌生人求助,若是放任不管,让她有一种辜负了他的信任的感觉。
可是,太危险了。
“师父从小便教我,无论是行医还是处事,都要秉持着一颗仁心。”沉默良久,秦云敛缓缓开口:“若是你被绑架了,百般无奈之下找了陌生人求助,他不帮你,你会恨他吗?”
“……不会。”
但是会很绝望。
祝卿卿垂下眼睑,明白了秦云敛的意思。
“但是,不管他是什么人,于我而言他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我问过师父,若我在行医之时遇到了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但是作恶多端的人,我该不该救他呢。师父说,要看你自己。”
秦云敛话锋一转,看着她浅笑道,“我确实同情杭儿,但若是会因此伤害到你们,我可能要再考虑一下,毕竟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
心头一酸,祝卿卿立马低下了头,掩住了红了的眼眶:
“等到了宴会上见到杭儿再细问一下吧。”
秦云敛笑着点点头,将食盒放在一旁坐了下来:“先吃点东西吧。”
【清明台】
“那个秦少爷好像也来了啊。”
连杭坐在梳妆台前,孟仰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肩膀,指腹在他后脖颈上轻轻划过,暧昧至极。
“滚开。”连杭皱起眉,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换一件衣裳,这件衣服,遮不住。”
指尖的温热骤然消失,孟仰哂笑着收回手,目光在连杭脸上扫过,“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就让你去见孟仙。”
说罢,孟仰转身离去,一旁跪了许久的小丫鬟赶紧拿了另一件衣裳过来:
“姑娘,穿这件吧。”
连杭有些诧异的望着镜中那人孤独的背影,心中竟有一丝的疼。
莫名其妙。
连杭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起来换上了那件衣裳,遮住了脖子上一片淡红的痕迹。
出了门,孟仰却没有离开,站在屋外的栏杆旁,孟仰望着楼下忙碌的仆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想象到那人欣喜的表情,能见到仙儿了,他一定很开心吧。
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他就要放他们走了。
两年了,也该放他们走了……孟仰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
“我说……”齐文书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打扮成下人但是气场完全盖过了他的三人,“你们真当这里的人都眼瞎吗?再说了,虽然请柬是给我的,但是又没说我不能带朋友,你们这样……”
眼见祝卿卿三人各自打量着四周,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齐文书又在心底感叹自己怎么认识这群人的,正想着,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少年走了过来,齐文书立马换上了笑容:
“夏菏,你也来了。”
被称为夏菏的少年有些畏缩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是、是,哥哥他走了,父亲让我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齐文书听清楚了,也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眼前人是前几日死在孟仙馆后街的夏挺的弟弟。
“夏菏,你……节哀。”
“嗯。”夏菏点点头,余光瞥到祝卿卿他们走了过来,拔腿便走,“我、我去那边了!”
“夏菏!”齐文书叫了他一声,却只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夏菏?夏挺的弟弟?”
秦云敛的目光落在那个瘦小的背影上,那个畏手畏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个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