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子初曾见过这个东西,依稀记得好像叫杵,质地异常坚固,加之对方的功力,若是挨上一下,不死也是个半残,他本能得挣扎起来,想要远离玉芝。
此刻,玉芝姑娘正缓缓转动手中的杵,一张怒目切齿地面相,正对着子初。
“这便是子吾需要的东西,幽阳城的圣物,名曰缚曜。”玉芝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只手来回转悠缚曜,悠悠说道,“你那兄弟只知需要此物,却不知若想使用缚曜,需要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她说到此处,挑眉看向子初,“你呢?想知道吗?”
一句‘不想’哽在喉头,呼之欲出。子初还是忍住了,虽然他确实不想知道这些,也不需要知道这些,然而玉芝现在拿着缚曜,在自己跟前叨咕,绝对不是因为其闲得慌。于是,子初顺应着问道:“莫不是需要兄弟血祭?”
玉芝展颜一笑,频频点头,“完全正确!你介意吗?子吾的兄弟。”
听闻当真要他来血祭,子初反而不再挣扎,重新狠狠摔在地上,“人在你手里,介意与否,废话了!”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在他的人生中,一个‘死’字,听过太多次,俨然早就免疫,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玉芝倒也未喊杀就杀,还异常好耐性的对子初进行讲解,“这一面呢,叫怒相修罗。它代表着幽阳城百姓无穷无尽的欲望,欲望越深,它的怒相便增加一分。想要彻底平复到最初,只有让其愤怒尽情发泄。”
即使对方这样说了半天,子初也没明白,这和拿他血祭有什么关系?难倒是为了让这怒相修罗的所有积怨,皆发泄在他一人身?想到自己并未受过幽阳城大恩惠,子初替自己感到委屈,若这个人不是自己,那他更替子吾叫屈,“你们幽阳城百姓积下的仇怨,为什么要牺牲我们兄弟来抹平?”
“是啊,为什么呢?”玉芝淡淡反问,转首望向殿外,“我曾一手扶起幽阳城,满足人们任何愿望。这非但没有消弭他们的欲念,反而愈演愈烈。”她说着将目光移向手中的缚曜,“它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
“那你为何非要嫁给子吾?”
玉芝噗哧一笑,“反正不是因为那小子的皮相,担心你自己吧。”
事情再一次峰回路转,子初眼睁睁看着玉芝扯开他的衣衫,“住……住手!”他实在想不通,已经任由对方处理,要杀就杀,要血祭所谓的圣物也无所谓,可是shā • rén之前先扒衣衫,是哪条野路手法?更重要的是,在对方不轻不重的抚摸下,那种百万蝼蚁大迁徙的感觉,再一次蹿便全身。
对方赫然而怒,玉芝置若罔闻,手指在其身上的伤口徘徊良久,“这才是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下的真实原因。”她说着,将缚曜送到子初眼前,笑着问道:“可知你现在的表情,正如它一般?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
子初还没想明白对方话语是何意思?就见玉芝食指略微一动,按在怒相修罗半张的口中,那修罗仿佛活了一般,一口咬破玉芝的手指。继而一声细小的嵇簧响动,由缚曜顶端绽开一朵小金莲。看到内中蕴藏一物,他心底顿时窜上一股凉意,尚未来得及反应,那如珠子一样的饰物,倏然钻进子初心口。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地,在整个幽阳城引起一阵回荡,恍如愤怒的修罗,终于彻底舒发淤积太久的怒火。
“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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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含苞待放
子吾忽闻一声嘶吼,猛然惊醒,才道是噩梦一场。支起窗棂,看到外头东方泛白,原来四更天已过。他一眼瞥见堆在桌上的衣衫,顿时没了睡觉的兴致,索性立在窗边,俯看街上的车水马龙。
圣女大婚,全城轰动。幽阳城的百姓们,再次陆陆续续将幡子挂在自家门外,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整个看过去,到处都是莲花。明明是代表无比圣洁,看在子吾眼里,他却觉得格外讽刺。
一阵急促地叩门声,拉回子吾神游的思绪。打开门就看到两名女子,以及两名护卫,他瞬间拉下脸,冷言冷语地问道:“你们家圣女又要干什么?”
其中一名女子乖巧地回话:“圣女指派我们二人来,为公子着衣打扮。”说着齐齐迈入房内。
子吾一个闪身,冲到桌前,一把抓过衣衫,“本少自己搞定,你们回去吧。”
那姑娘露出一抹笑容,解释道:“公子说笑了,您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子吾登时在心里翻个白眼,到底是哪个娶?哪个嫁?他突然想起来,书上管这种送上门儿的现象叫“入赘”,大白话就是“倒插门女婿”!顿时一股无名之火窜腾,“为什么不是你们家圣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