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吾擎着两只手,将画卷倒腾一下,暗自嘀咕,“这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吗?”观那罗,面上不似玩笑。他决定再稍稍深入几分,“那个妖怪是不是叫‘夜罗’?”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罗又是如闻鬼临门一般,面色煞白的一阵点头,身子猛往子吾怀里缩,哆哆嗦嗦地问:“大哥哥,你是不是看到它了?你看到妖怪一定要杀死它!”
子吾连忙将画像塞回袖中,安抚颤抖个不停的那罗。子初站在不远处,给他一个无计可施地表情。
如果这小子没被吓傻,说得都是事实,那就是夜罗将拏云给了那罗,并且告诉那罗,自己身上的致命位置所在。这是什么意思?挑衅?没必要吧?不过,那罗害怕夜罗倒是真实不作假。
照顾到那罗第一次出来,兄弟俩带着小家伙在镇子上逛了大半天,给他置办了一身新衣服,又买了几样小玩意儿。子吾总是能从这其中,想起幼时与子初一起的光景。他转首看了一眼,好似在神游的人,看来对方亦是同样。
然而,子吾一厢情愿地想错了。子初之所以走神儿,是因为他拼命努力,仍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幼年是如何度过?脑海中只余下一场到处都是求饶声,到处都是鲜血的影像,以及在那之后,无尽地炼狱生活。‘shā • rén’是他唯一的事情,区别只在于,此回时机尚未成熟。
正逢炎热夏季,动一动便是一身的汗,子吾冲个凉,顿觉神清气爽。想起还有一个小的要照看,“那罗,过来洗澡!”他发现自己现在活像家里的仆人,伺候着小少爷。
岂料状况突然生变,身后毫无防备地被人重砸一拳,只打得子吾一阵气血翻涌,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他转身怒道:“小崽子,胆敢以下犯上!”当看到那罗怒目圆睁,眼中透着杀意,霎时明白眼前这个已经不是那罗。
夜罗瞪着子吾,极快地冲到对方跟前,抡起手臂,又是一拳,后者应声惨叫“啊!”
子初正抱剑立在门外,垂首沉思。就听到房内一声凄惨地叫喊,不似戏水该有的状况。他立即撞门而入,一个健步上前,只手扼住夜罗的手腕。后者跟个小牛犊子似地,不肯受制,两人竟是打成一团。
子吾在战团外,担忧的叮嘱道:“子初,你别伤了他!”
“难不成让他杀了我啊!赶紧找你的烧火焜来镇压,我快忍不住要shā • rén了!”子初没好气地说着,当真手起掌落,击中夜罗腰腹。虽说确实留了几分力道,可对方就跟不知道疼似的,进攻地动作丝毫没有迟缓。
一语惊醒,子吾急忙赶到床前去拿圣檀骨壶,看到那张鬼面画像摊在地上,倏然明了,那罗正是因为看到这幅画,受到刺激,才会突然变成夜罗。他不敢迟疑地解开圣檀骨壶,一手擎着,小心翼翼靠近战团。蓦地,夜罗身后的‘天眼’好像受到袭击,竟然眨了一下?!
同时,子初趁着小恶鬼力道松懈的一瞬之际,一掌打在对方颈后,那罗一吭不吭,倒在地上。
“啊!你把他打死了?!”子吾连忙上去查看,发现只是昏厥,这才松了口气。他抱起那罗放在床榻,又把那幅画像撕了个粉碎,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有圣檀骨壶镇得住它!”
子初这会儿可全然没了脾气,亦不似最开始疼惜那罗的反应。他一手在剑柄上停滞许久,若非顾及到子吾在场,或许真的会一剑送这小鬼落地狱去。
“本少龙骨好像折了,你帮我看看。”子吾说着,趴在床上。他这是故意找个话题,转移子初的注意力。虽然后脊梁确实好像要断掉,他道:“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本少估计就死在这小恶鬼拳头下了。”
子吾说着,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转首问道:“子初,你为什么在门口?”
后者给子吾按捏身上的伤,本来就有几分心猿意马,听到这话,连忙扯了一句:“你霸着房间洗澡,我不在门口,还能在哪里?”
这话乍一听上去,没问题。可子吾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子吾哥哥,你怎么了?”
原来那罗已经醒来,子吾本想随意扯个谎,敷衍过去。话刚准备出口,他突然改了注意,面色凝重,语气是无比严肃地说道:“夜罗刚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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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