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床气正上头的苏灼之怎么会听,气得对着谢玦挥了一拳,没打中,更伤心了,回头就又把自己埋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不起,你们滚。”
下一刻,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苏灼之一惊,身体悬空片刻,双脚触地,被谢玦拎起来放到地上了。
这一番折腾,苏灼之哪里还有睡意,完全清醒了。
他顶着一头乱翘的长发,满脸幽怨地盯着谢玦,刷牙的时候在盯,低头漱口后,抬眼继续盯,擦完脸接着盯,被小厮伺候着更衣时,也还在一刻不停地盯。
仿若一只怨气冲天缠人的小厉鬼。
旁边服侍的小厮额头滴着汗,很想笑又死命憋着,痛苦死了。
但不得不说,谢玦成功让少爷前所未有地早起了,一点都不用担心迟到了。就是方式过分粗暴。
庆平暗暗给谢玦使眼色,让他赶紧给少爷道歉。可谢玦一动不动,跟没看到一样。
苏灼之坐在镜子前,晚莹正要给他束发。他透过镜子看向那道挺拔的身影,指名道姓喊:“谢玦,你过来给我束发。”
晚莹无奈地把木梳递给谢玦,小声教他该怎么做。
眼前是漆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直落而下,发尾间隐约透出细窄的腰,被一条雕刻桃花的白玉带束着,花瓣枝叶,栩栩如生,似繁花绽放在他身上。
谢玦用手拢起一捧黑发,绸缎一般的触感,不经意间就从指缝间滑过溜走。他收紧掌心,抓住了那缕发丝。
“没束好发,你今日就打扫庭院,不用跟我出门了。”苏灼之气哼哼道。
回应他的,是木梳缓缓擦过头皮的力道,不轻不重,按摩一般。苏灼之眯起了眼,像被摸顺了毛的骄矜小猫。
最后,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缠上发带。
苏灼之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意外的还不错,挑不出多少毛病。他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是要刁难人,但他也没打算捏造些莫须有的错处。
“一般般。”
他扔下句评价,起身大步走去桌边吃朝食。
谢玦微扯嘴角,放下木梳,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