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做其他节目?棚内或者娱乐的节目应该轻松不少。”沈陆一语气里的疼惜,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
宋菩菩没作声,双手捂在杯子上,拇指轻轻摩挲着。
“应该不会。我大学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宋菩菩顿了顿,像是自己都觉得好笑,“不是艺术生,也和编导扯不上关系,刚转行时的穷困潦倒,现在回想起来还害怕。可我还是熬过来了。”
“大概只有我自己知道,究竟是依靠什么才熬过了那段时间。永远新鲜的生活状态固然是一部分,可更多的是自我认同。替人制造惊喜、完成心愿的成就感、阅尽百般人生故事的满足、以及尽我所能改善世界某一个角落而带来的自我价值实现。可能很微小,但我很满足。”
宋菩菩不曾抬头,垂眸盯着手边那一小块地方。
沈陆一隐约只能看见她开合的嘴唇和嘴角浅浅的笑意,可他觉得此刻的宋菩菩不同往常,身上似乎被裹了层光,像温暖的、坚定地向着阳的植物,娇小的身形里有勃发的力量。
锅里咕噜噜地冒起了泡,红彤彤的锅底里,红枣和八角上下翻腾,朦朦的热气模糊了人影,又燥得各自脸上一片通红。
比起各自为食的日餐、推杯换盏转着圈的宴席,火锅怕是最亲密的一种食物了,反复落下的筷子和彼此交融的津液混在一处,难以分明。
踏出火锅店的时候,宋菩菩身心皆是餍足。
街上游走的人渐少,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降了温的晚风拂在发烫的脸颊,消散了不少热度,却带不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暗涌。
“我送你回去。”沈陆一伸手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