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她肩颈处,松软的头发蹭在她脸上,她略微抬眼,夜幕广袤,月朗星密,点点闪烁的微光落在眼里,镜面似的眼底成了一湾波光涌动的清泉。
宋菩菩舔了舔下唇,抬手抱住身上的人,娇软的手插/进他的发间,低声嘟囔:“愿望成真了,真好。”
“嗯。”他往她颈边拱了拱,轻蹭了几下,不带情/欲,“你所有的愿望我都承包了。”
盈盈的圆眼弯成月牙,颊边满是笑意,宋菩菩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是要送我鱼塘吗?”
“不是鱼塘,”他扬起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是鱼水之欢。”
“我又想亲你了。”他轻叹,也不容她拒绝,一把将声音堵了回去。
“唔。”
一次又一次。他像不餍足的小兽,一腔躁动都用在她唇上反复辗转,直到唇瓣肿起舌根发麻,混了小半夜,才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回房休息。漾着心神难以入睡,沈陆一翻了半宿,天色将明时才养出睡意,眯了一会便被院子里的动静闹醒了。
宋菩菩侧身蜷在行军床上,同样一夜无眠。
监控房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难闻,腐朽的木头味道混着几不可见的尘埃充斥在鼻腔里,她却觉得比之前好了很多,望着落漆的窗棱,唇角勾起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微阖着眼,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一幕幕在眼前回闪,每一刻的情绪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晃而过却又绵延到当下,发着泡愈长愈大,直到心里涨得满满的。
窗外的颜色渐转,隐约透进微黄的光,空气中的尘埃变成白色的沫,悬浮着打旋儿。又过了会,穿过窗缝的光变成了通路,落在她恬静的脸上,细软的绒毛泛着金色的光。
宋菩菩赖了会儿,睁眼坐起身。明明一夜没有休息,神志倒是很清明,眼下微青的阴影和颊边的容光成了鲜明的对比。抬脚蹬上鞋子,走到桌边拿水润了润喉,视线落在右上角的屏幕上,沈陆一坐在床沿,微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想了想,挎上包,随手拆了瓶草莓味的酸奶,嘴里含着吸管,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沈陆一坐在床沿,手臂撑在身后,眼睑微垂,盖住眼里明灭的忻悦。微响的脚步声渐近,没几秒便听见她软糯的声音。
“想什么呢?”宋菩菩往房里走了几步,停在他跟前,略微比他高了一些。
他偏头看她,细长的眼眸微眯着,幽深的眼底情愫暗涌:“想你。”
正式交往的第一天,身份转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握手酸奶瓶的手紧了紧,宋菩菩咬着吸管随口应了声,被他渴求又期盼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涩,扭捏地侧过头不再看他。
她微张着唇,皓白的贝齿咬在吸管上,陷下一个小小的槽,唇角沾了点白色的液体,略微黏稠的挂着。
她嘴边的痕迹让他清晨的躁动略微苏醒,沈陆一刻意压低了声音,挑着下巴看向她:“我也想喝。”
宋菩菩又吸了口,酸奶里的草莓果粒在舌尖打了个转,移到牙槽嚼了嚼。伸手拉开包,低着头往里摸索:“我好像还有一瓶。”
话音未落,便觉得手心里一空,她怔愣了下掀眼往他看去。
修长的手指握着瓶身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发出轻微的撞击声,沈陆一抬手把吸管送进嘴里,抿起的薄唇正好含住被她咬得凹陷的位置,腮肉一瘪,滑腻的液体带着颗粒涌向舌根,咕噜一声进了肚子。
眼梢一挑,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挑逗她,他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真甜。”
“…”
心跳砰砰地快了两拍。
宋菩菩被他勾得心头一痒,不自觉含了含下唇,嘴角的白渍沾得更明显。咽了咽口水,右手从包里掏出全新的一瓶黄桃味酸奶,往前递了递:“呐,黄桃比草莓甜。”
“不要。”沈陆一又嘬了口,“你吃过的才甜。”
宋菩菩撇了眼监控,红色的指示灯暗着,没开机。碎步往前挪了挪,膝盖顶上他垂在床边的小腿,轻磕了一下,两指掐住他的脸扯了扯:“你怕不是个假的吧?怎么嘴这么甜。”
覆住她的手,侧脸贴在她手心蹭了蹭,沈陆一偏头在她腕上落下一吻,喃喃说道:“我亲过你,就被传染了。”
手腕内侧是他温热的呼吸,腕上两指的位置脉搏清晰,热度顺着动脉传到心脏,像被裹了条热毛巾,心口滚烫。
日光渐盛,穿过树叶间的罅隙落在地上,分裂成一地细碎的光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脚下的泥土沾了水汽有些湿滑,身侧茂密的杂草足有半人高,成片蔓延着阻隔了视野。
“不是说二十分钟?”沈陆一挑眉向四周环视,掩映的群山笼在四周,坎坷的山路从杂草丛中穿过,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