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暖是在感觉到他呼吸的时候,回过神。
傅寒冬自始至终没开口,只是看她瞬间收起手,转而转头背对着他。
桌上两瓶红酒都开着,就那么随着杯子摆在那里。
傅寒冬无意间看见,不久就伸出长臂去,把杯子里,极快的灌满酒。
可是手刚捏住酒杯,脑海里却像是遭受了震荡,突然又把手放开:“算了,今晚不喝酒。”
夏暖刚停止流泪,再听到这声后,莫名其妙的,眼泪就又奔涌出来。
多久了?
他总算记起自己曾答应她戒酒吗?
夏暖那只手还用力的捏着喝汤的勺子,只是很快她便再也克制不好自己,再想要擦眼泪之前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什么都来不及带了,包包,外套,手机。
她打开门走出去。
然后在空旷的地方大口的呼吸,又继续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走到哪里,是从来没用过的电梯,但是她还是在那电梯开了以后走了进去。
等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在楼顶。
她想,她是用了盛总的专用电梯吧。
海悦楼顶的美丽夜景,美不胜收,瞬间,尽收眼底。
她眼里的泪渐渐地被风击退,脸上的泪也被吹干了。
她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这座自己熟悉的城市。
雨滴先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后来砸在她的手上,她望着那滴雨滴,很久都分辨不出是雨还是泪,直到雨越来越密集,直到,一把伞撑在自己的头顶上。
她沉默着仰头,看着那把黑色的雨伞,转眼。
眼前浮现出的脸渐渐地变化,少一秒都不够她看清到底是谁。
可是那个人站在她面前,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
雨还在下,他站在了她旁边,感受着她在旁边渐渐萎靡的身躯,他知道她在哭,可是直到最后她难过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默默颤抖着流了很多泪,他也只是把雨伞撑得低一些。
这些年,他习惯了,习惯了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偷偷地,如这般可怜的落泪。
第二天早上,夏暖跟卓凡半夜里从海悦一起出来的画面被拍下,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傅寒冬在办公室里看了那篇稿子,随即叫了赵沉进办公室。
昨夜,他守在香樟路,又何尝不是亲眼看这那一幕。
只是,那两个人有网上写的这么苟且吗?
不会的。
他心里很笃定这件事。
他眼里还是昨晚她想替他擦嘴角的画面,曾经很多很多次,有时候他嘴上什么也没有,她也喜欢摸一下再摸一下,然后……
就亲了上去。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他们曾经的美好,成为一把锋利的双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