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顾丰登一回来就开始造新房,家里头肯定是有银子的。
说着还瞪妹妹:“娟娟,你还不快求求丰登,我顶多去黑矿,你可是会被卖进窑子的。”
顾娟娟哇的一声哭起来:“丰登哥,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被卖去窑子……”
兄妹俩哭得好不可怜。
乡亲邻里看了,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来:“丰登,就算两家断了亲,这到底是你堂哥堂妹,总不能看着他们入火坑。”
“是啊,你手头有银子,就救救他们。”
“也不是白给,让粮仓和娟娟往后慢慢还。”
顾丰登脸色阴沉下来。
“赌债不同于其他,今天我要还了这银子,顾老二有恃无恐,将来还会去赌,那就是个无底洞。”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顾老二欠了你银子,那你就去找他,来我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魁梧汉子踢了脚顾粮仓:“他们家穷得叮当响,你要是不管,那行,这两人我就拉走了。”
顾粮仓痛呼一声,喊道:“不会的,我爹发了毒誓以后再也不敢赌了。”
“为了赌钱,连嫡亲的大哥都敢打的人,我可不信。”顾丰登淡淡道。
“你也别怪我狠心,等你们之后,我会去县衙报官。”
顾丰登看向魁梧汉子,继续说道:“华国律法有令,凡欠债无所偿者,可卖身贷钱,以工偿之,但役通取户内男口,严禁质妻卖子。”
“到时候衙门会派人先卖田地家宅,若是不够,再让二伯与粮仓以劳役偿还,放心,不会真把你们卖到黑矿。”
顾粮仓嘴唇哆嗦,这劳役偿还,岂不是比进黑矿更苦。
倒是顾娟娟哭声一停,听起来只要爹和大哥去做劳役,她不用被卖了。
“官老爷能管你这闲事儿?”
顾丰登微微一笑:“阁下有所不知,在下还有些人脉,也愿意花钱打点。”
魁梧大汉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官字两个口,你要去报案上下打点的钱,可是会比他家欠我的还要多。”
“我乐意。”顾丰登淡淡道。
在场人都看出来了,顾丰登这是跟顾老二有仇,宁愿花钱报官,让衙门插手,也不乐意帮他还上这笔钱。
“顾老二刚被打了一百杖,再去服役还能留下性命吗?”
“丰登这心也挺狠。”
“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那可是赌债,他要还了一次,指不定还有下一次。”
“话不能这么说,老二说了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