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莲花坳,都是在月饼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装了盘子送了过去,也有别人家做了月饼给他们送来的,自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不过对着县令大人还是要客气一些的,特意找了好的礼盒装的月饼呢。
虽然只是换了个包装,可月饼顿时就涨了身份,体面多了。
“你正好来了,一会儿把节礼也带回去,本官没准备那么多,但有你一份。”县令大人看了看温润,温润只是淡定的喝茶,话说县令大人的确是对茶有所讲究,这个时节了,就喝的是菊花茶。
里头还很讲究的除了菊花之外,还放了枸杞子跟两片山楂,一块冰糖。
你还别说,这样一来,这茶连菊花那点苦涩都没有了,就留下花香,还有一点淡淡的果香。
“温举人啊!”看温润只是微笑不说话,还低头品茶,县令大人沉不住气了:“你没事儿要问一下本官吗?”
“大人是指学政大人要来的事情吗?”温润依然是保持着品茶的姿势,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十分具有读书人的稳重。
“你知道了?”县令大人脸色有些僵硬。
“好歹也有一些同窗,消息不算灵通,但也不会过于闭塞,大人您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这里说起来,就我一个举人,另外三个都在书院里。”温润是知道永宁县的尴尬的,读书人少,有出息的读书人更少。
他至今没有官职,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他身份不合适。
但是呢,县里又需要他这块遮羞布,因为没有别的遮羞布了,所以不得不找他商量。
“学政大人要来永宁县视察,你知道的,咱们这个小地方,能有多少读书人?到时候书院里考试且不说,就是这举办个文会,都凑不够人,就算是凑够了,那也没出彩的……府城那边,以及永清等等县都有人来,拜会学政大人,到时候,我们永宁县作为东道主,却没拿的出手的人才。”辛明大人苦笑连连:“真的是丢人啊!”
“永宁县虽然小,但是风景优美,山川殊丽,民风淳朴,且团结一心,能扛得住流匪巨寇的骚扰,也能为县令大人一声令下,筹集万斤粮草,送去军中。”温润朗声道:“我永宁虽小,却不容小瞧。”
他这话说的大义凛然,说的辛县令眼眶子都红了:“多谢贤弟你的理解。”
嗯,已经从陌生人,到可以说两句知心话的朋友,到现在都“贤弟”了,进步很快。
“大人尽管说,想要我做什么?或者帮忙想办法?都可以。”温润不会因为人家感动的叫一声“贤弟”,就真的当自己是人家的“贤弟”了,先说干什么吧。
“贤弟你客气了,以后你就叫我远照兄即可!”辛明大人很是不高兴的道:“不用再叫大人那么生疏了。”
辛明,辛大人的字,就是“远照”。
辛明,辛远照。
“远照兄。”温润从善如流。
能跟这位拉近关系,也挺不错的啊!
“如玉贤弟啊,事情是这样的,京城里这次派下来的学台大人,是一位叫张炳,张映灯的翰林,张翰林是如今翰林学士张科,张子畅的嫡长子,父子同朝为官且不说,张大人的父亲,张老大人曾经是当今圣上的伴读,不过已经去世了,可当年的张老大人可是圣上登基之后,第一届科举的状元郎!而张科学士是在太子出生那一年考中的,同样是状元郎,等到张炳大人科举的时候,就因为父亲和祖父都是状元郎,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被点为状元了。”
“一门三状元!”温润瞪大了眼睛:“好神奇啊!”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皇上对他们张氏一门,如此恩宠的原因,一门三个都是状元,最神奇的是,张氏一门,三代单传!”温大人唏嘘不已:“就算是有人想要说什么,也没法说啊!他们家不缺钱,且都妻管严……。”
“等等!你等等。”温润赶紧喊停:“妻管严是个什么意思?”